音樂喧鬧得奔騰不息,煙點着,酒續着,人也醉生夢死着。仲晴内心揣着太多的事,她身子前傾,愉快地放空着自己,顔弱水湊過來跟她談天。
仲晴專挑着顔弱水不痛快的地踩,“我的人,你用的還順手?”
買是一回事,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顔弱水剛用從她那買的人賺了一點點,緊接着,他們的黑料就像台風一樣被迅猛的爆出,還是那種一槍就爆頭都不用補槍的那種塌。擺明了,仲晴在整她。
藍色的氛圍燈流轉在眼間輝映着她們言語的刀光劍影。仲晴前臂擱在膝蓋上,悠悠地晃着酒杯玩。冰塊在裡面叮叮當當得響着,逐漸化成了一灘水。她紅唇稍微動兩下,不知道說了什麼有趣的話,顔弱水不動聲色地笑了,眼眸裡的閃過轉瞬即逝的寒光。
最後倆人協商,顔弱水答應了仲晴的七三分。
002系統:[……你掉錢眼裡了]
仲晴:[那叫安全感]
禮尚往來,顔弱水承了仲晴的恩惠,也自然要送她一份大禮。她邀請來了仲晴讀書時期的死對頭——姬書緣。
女人長着一張标準的鵝蛋臉,大大的耳垂上甩着兩根金色的耳線。她推門走進包廂,仲晴隻覺得她長得很有福相,特别像煤老闆喜歡找的那種漂亮的蠢女人。
“好久不見,仲晴。”姬書緣語氣不善地說。
仲晴挑眉,砸場子的來了。
她掏空了原主半生的記憶才挖出了這麼一号人物。
原主情窦初開時,眼神不太好,喜歡長得白淨、成績優秀的男生。用仲晴粗俗直白的話來形容就是行走的洗衣機,無論穿什麼衣服都感覺在身上空空打轉。
她和姬書緣好巧不巧,看上了同一個男人,明争暗鬥大半年誰也沒落得好。
何必揪着往事不放呢!三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是挺久了的,我走了,你應該追到那洗,霍衡越了嗎?”仲晴随口刀了她一句。
“你………”姬書緣憋了一口氣,沒順上來。
“哦,看來沒追到,你不行啊!”
姬書緣想回擊噎她,仲晴可不給她這個機會,“我現在不喜歡了,保證不跟你搶,你慢慢來,别急。”
餘盈盈看着演起來的仲晴,跟顔弱水說:“這麼好的演技,不簽就可惜了。”
“我還想多活兩年。”顔弱水可無福消受她那一肚子的壞水。
姬書緣:“看在我們多年的情誼上,你回國我肯定要送你一份禮。”她學會了仲晴說話的那套,停頓一秒,拔高音量壓着對話的話音繼續說下去,“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的。”
她兀自命令,身後跟着進來一個大塊頭,氣勢看着挺唬人的。
大塊頭雙手端着一個鐵籠,外頭罩着一塊紅布,仲晴找了個舒服姿勢坐着,默默地看着她。
姬書緣掀開了紅布——
一條黑蛇生氣地撞着鐵籠,獠牙張露在外。
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所有人緊張兮兮看着這幕景。
餘盈盈養過寵物蛇,也跟人玩過拔掉牙齒的蟒蛇,但看到這種純野生、沒被馴服過的,渾身被激起了雞皮疙瘩。
蛇在籠子裡關着,顔弱水害怕歸害怕,但也沒那麼怕。
姬書緣沾沾自喜地問:“我送你的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喜悅沒在她臉上維持多久,蛇生猛地撞擊了籠子,大塊頭手一抖,籠子掉地,蛇遊了出來。
“你給我抓起來啊!”姬書緣一下就慌了,急切的捶打着大塊頭的背脊。
那蛇粗的跟人的手臂一樣,大塊頭吓得腿在哆嗦,聲音也變得囫囵不清,“小小……小姐…我我…怕……”
黑蛇吐着紅色的蛇信子緩緩地瓷磚上遊動,像是在尋找即将入腹的獵物。
仲晴把目光從蛇身上移開,瞥了一眼被吓傻了的姬書緣。
好幾人成功被吓哭了,像小醜似的貼着牆邊,跌跌撞撞逃竄出了包廂。
一個人成功了,其他人紛紛效仿。
在生死面前,錢啊!權啊!都不算什麼!
顔弱水帶來的小姐妹全部棄甲投降,倒是光影裡的女招待都有點膽識,害怕的臉雖白了,但都沒跑。
“傻站着幹什麼?去隔壁找顔三水。”顔弱水看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姬書緣,氣得肝疼。
光影有蛇的消息一經走漏,好多VIP包廂的客人直接換場地玩了。此時,夜未深,顔三水氣不打一初來,“姬書緣,你你你……我等會再來找你算賬。”
“姐,我來了,你們别怕。”
他沖到隔壁,眼裡幾乎同時浮現出了一種驚悚的神情。
隻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半蹲在地,手起刀落,蛇的身側被刺進了一把刀。她握着刀柄又戳又撓着,眨眼,蛇被一分為二,死透了,鮮血順着蝴/蝶/刀流淌下來。
前後視線包圍着仲晴,她感受到了他們的灼灼目光。
甩着刀,跟沒事人一樣的站起。
那冰冷的笑容真吓人。
仲晴回答着姬書緣剛才問的問題,“我挺喜歡的,謝謝了。”然後她畏懼地閃躲了一下。
顔弱水也是被吓得後怕,神經蹦着,肩膀聳得高高的。
蛇的血腥味逐漸在封閉的空間裡蔓延開來,滲進每個人的鼻尖,勾留不散。
大塊頭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幹嘔,顔三千立刻派人來清理了殘局。
離蛇近,仲晴的衣服上難免濺灑到一些血滴,她低垂着手,眼眸裡毫不遮掩着深深的厭惡。
周賜禮受到仲延所托,來看看他妹妹是不是還活着,意外目睹了這有趣的一幕———
對仲晴刮目相看了。
毫無征兆地,她的目光躍過層層疊疊的人群,敏銳地直奔他來。
“姬書緣,我現在喜歡你後面那個,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争啊!”
她說話聲緩慢而意味深長,輕松地轉移着在場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