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齊看不下去了,歎了口氣,道:
“樓主,别吓他了,他還是個孩子啊。”
花赤瞬間委屈,道:“我也是個孩子啊,剛剛飛過來的東西可吓了我一跳呢。”
身旁人:“……”你就作吧。
花赤笑道:“算了,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
她讓雲齊放了鬼面小人。
鬼面小人不解,問:“你不怕我再來殺你?”
花赤又戲精上身:“怕啊,好怕怕啊。”
然後又用手比了一下他的身高,笑道:
“等你多喝牛奶長高點再來吧,我等你哦。”
鬼面小人意識到她在嘲笑自己,又想動手,花赤一手攔住他小小的腦袋,一手撐着下巴看他伸手卻夠不着的模樣。
花赤看了他幾秒,心中有了猜想,淡淡道:
“我知道了,你是那位大人派來的吧?”
鬼面小人聽到“大人”二字,身子發怵。
花赤繼續說:“那位人人喊打,對花情有獨鐘的花大人,花犯。”
鬼面小人腿發軟。
“手段還是這麼殘忍,怕别人看到那張驚世絕容,所以身邊人就都得是瞎子。你這雙眼是他挖的吧?讓我猜猜,他派你來是為了殺我嗎?嗯不是,你這麼弱,隻會送死。那是因為什麼呢?臭顯擺?”
花赤認真思索片刻,微笑道:“這倒像他做得出來的事。我記得我沒請他來吧?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沒來這顯擺。那他派你來是為了什麼呢?”
她得出一個結論:“為了讓我知道他還活着?嗯,那我現在知道了,向我跟他帶句話。”
她湊到鬼面小人耳邊,勾起嘴角,說:
“老不死的,出關了就少犯賤。”
花赤放他走了。
雲齊問樓主:“是那位花大人出關了嗎?”
花赤點點頭,道:“看來是了,等我找個時機好好拜訪一下他。”
雲齊有些疑惑:“花大人都多久沒出關了,怎麼一出關就派人來見您?”
花赤道:“還有什麼原因呢?大概率也是因為獎品而來吧。”
雲齊問:“令牌嗎?”
花赤點點頭,笑道:“原來他也想要這東西啊,那我還偏不給他了。”
通過鬼面小人刺殺樓主可以看到,若是直接射擊樓主,硬來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
那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接近樓主呢?
既然上去不行,為何不能讓樓主下來?
柳四郎心生一計,他忽地一問:
“樓主可有什麼軟助?”
楚天闊道:“軟肋嗎?好像沒聽說過。”
柳四郎道:“是有的,我記得樓主特别敬重前太子吧?”
前太子,就是他的上一世,也就是他自己。
柳四郎站起身,對九樓的花赤喊:
“樓主!沒想到你位居高位,竟也會捏造事實,拿一塊假令牌欺騙諸位!”
花赤聽罷,問:“你說我拿假令牌欺騙諸位?有什麼證據!”
柳四郎道:“那樓主可有證據證明令牌是真的?”
花赤真是被他激怒了,憑一張嘴就想說她的令牌是假的,她怒道: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待會我下手可是不知輕重的。”
柳四郎依舊鎮定道:
“大家都知道四塊令牌早在幾年前就消匿江湖了,且不論樓主是如何突然獲得這東西,就問樓主一句,幾乎沒人見過這東西,樓主是怎麼辨别這東西就是四大令牌之一呢?”
聽到這番話,衆人皆竊竊私語起來。
也是啊,沒人見過四大令牌長什麼樣子,又如何确保這東西是真的令牌呢?
花赤一時啞口無言了,緊握着雙手。
柳四郎又道:“退一萬步來講,倘若這東西是真的,樓主又是如何得知是真令牌呢?樓主又沒見過,就放到公衆面前展示……”
末等他說完,花赤氣得直接跳下來,掐住他脖子:
“你閉嘴!誰說我沒見過?!”
柳四郎愣了一下,這四大令牌隻有宮中權貴才見過,數十年前還是他從小佩戴到大的佩飾。一次意外,他将令牌都弄丢了,而令牌所代表的權力不言而喻,所以官家都嚴令禁止将這事傳出去,甚至将有關令牌的書籍都燒之殆盡。
所以幾乎沒人知道令牌究竟為何樣,更沒人知道這四大令牌其實是前太子生前佩帶之物。
花赤怒視:“你膽敢再說一句,我定要了你的狗命!”
她如此生氣不是因為柳四郎說令牌為假,而是有幾分不敬重前太子。
楚天闊還想勸架,在一邊道:
“别打架别打架,有話好好說嘛。”
柳四郎趁現在将手中的箭指向花赤的喉嚨,距離不過毫米。
花赤微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四郎看了她一眼,然後轉了下箭,将她一處衣襟劃破,道:
“我赢了,樓主。”
他射擊了樓主的衣服。
花赤:“你射的是我的衣服,又不是我。”
柳四郎:“你的衣服也是你的一部分,你隻說了射擊樓主,若是我射擊樓主的手,樓主的腳,樓主的胳膊,這些都是樓主的一部分。那麼我射擊樓主的衣服,也屬于樓主的一部分。”
好一個偷換概念,油嘴滑舌。
花赤瞪着他:“那就算你羸了,這下你給我把事情說清楚,什麼叫我欺騙了諸位?”
柳四郎微笑,有點欠欠的:
“我隻是想樓主下來見我一面,故意這麼說的。既然令牌是真的,何必自證?”
“你!”花赤被他氣到要吐血,“你有病啊!”
柳四郎笑道:“樓主大人有大量,不跟病人計較吧。”
花赤吐了口氣,放開了他,轉身就走,留下一句:
“一碼歸一碼,撕破的衣服得賠我。”
柳四郎看着她身上那金絲綢緞,睜大了眼睛。
把他賣了也賠不起啊!!!
“哎樓主,這事……”
“這事沒得商量!”
柳四郎心裡瘋狂嚎嚎。
等等,他忽地想起花赤剛剛說的一句話,什麼叫“誰說我沒見過?”
難道她以前見過前太子?
柳四郎努力回想,自己什麼時候見過樓主了?
楚天闊覺得他這招簡直太棒了,這招引蛇出洞直接拿下第一場比試的勝利。不過他不明白的是,江灏勇闖九樓的意義何在?
柳四郎告訴他一個比較好聽的理由:
“為了磨練他的抗打能力。”
實際上就是嫌江灏老粘着他煩,想了個損招把他支走,落個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