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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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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不緊不慢的笑道:“我哥哥在看似風流,内裡其實很遲鈍,他都給你看過原形了…”

容初笑了一聲,點到為止。

陸息自進門來就皺着的眉目放松了不少,“你不嫌棄,我跟着你哥喚你小初,你換我一聲陸哥。”

這便是達成共識了。

容初點頭應好,“陳煥應該說過了,我哥給你留了口信。隻是當時走的急,留在了家裡。”

容初拿出一張信箋,靈力纏繞在上面,托送給坐在他對面的陸息。

陸息并不驚訝這隔空傳物的手法,他下意識屏住呼吸,伸手接過淡藍色的信箋。

紙上龍飛鳳舞的寫着:“陸息,見字如晤,不必挂念。按時吃飯睡覺,除了小初的話,不論誰說關于我的事都不要信。”

陸息垂下的眼眸輕輕顫抖,顯然,看完之後他的心情并沒有好多少。

陸息深吸一口氣,握着信紙的手一緊,幾息之後又悄然松開。

容初靜靜的等他平靜下來,有一說一,他能猜到他哥關鍵的信息都沒說。

給疑似暧昧對象留了張紙,然後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息沒有妖怪之間的那些本領,自然不知道想要聯系是有很多種方法。

好一會兒,陸息才啞聲問道:“他去了哪裡。”

容初挑眉,詫異于這短短幾秒鐘,陸息的情緒起伏如此之大。

但是——

容初搖了搖頭,誠懇道:“不知道。”

“你不信我?”陸息眼神瞬間發生了轉變,“還是說你根本不是容初。”

容初皺眉,陸息身上的氣息突然暴戾起來,隐約在崩潰的邊緣,這不是個好兆頭。

妖怪跟普通人類如果起沖突,受傷的肯定是人類。

“我說,我不知道。”容初神色淡淡。

應野一瞬間站在了容初身後,不悅的盯着陸息。

容初沒有急于證明,他緩緩說道:“我前兩周才醒來,醒來洞府裡隻剩幾封信。就連陳煥來接我,還是我哥的手機定時給你發的消息。”

“我說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容初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跟我哥認識那麼久,應該知道他口中的我是怎樣的,我僅剩的兩個親人突然失蹤,我的擔憂不比你少。”

陸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試圖在容初臉上看出什麼不對。

見他如此執着,容初嗤笑一聲,嘴裡默念了幾句,額間顯現出那道火紅色的符紋,“這個總信了?”

陸息抿唇沉默片刻,容初額間的紅紋他曾見過差不多的,隻是顔色不同。

“抱歉,我實在是…擔心。”陸息垂眸看向手裡的天藍色信箋。

容初并不惱陸息的态度。

妖怪和人類本就是不對等的,無論是壽命還是力量。

但萬物有得就會有失。

伴天地而生的神獸更是如此,突然之間就隕落了那都是常事。

“我們族裡有着自己的傳訊方式。”容初突然說道:“血脈相連的同親通過額間的符紋,可以傳遞自己安好無恙的消息。”

陸息猛的擡頭看向容初,眼裡是迫切的希冀。

容初迎着他的猜想往下說道:“在你來之前,我哥給我傳了訊息。鳳紋傳訊的條件算不上嚴苛,傳訊者需修為無礙身體安健。”

人話就是還活着。

“那可以……”

“不能。”容初猜到陸息想說什麼,打斷他的話,冷聲道:“傳訊隻是為了告訴至親身體無恙,再多的沒辦法做到。”

陸息握着扶手的手微微收緊,良久,他才道:“那也好,他好好的就好。”

見陸息這般緊繃的思緒,容初想了想,雖然不一定是自己的嫂子,但萬一呢。

“我已經托人去找了,一同失蹤的有不少人。”容初轉了下手中的珠子,道:“我不知道我哥有沒有跟你說過,天地生養的神獸大多承載着大氣運,突然隕落了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陸息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失态,又變回了那個彬彬有禮、運籌帷幄的男人。

“我知道。”陸息輕笑着摩挲手上的信箋,道:“蔺總和我說過了。”

他能等,也會一直等。

容初挑眉:“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陸息起身離去,容初跟着送他到門口。

“小煥說你要開店?”陸息暴戾又失态的模樣消失,提起表弟又成了溫和長輩的樣子。

“還沒想好具體做什麼。”容初點頭,道:“可能開個古董委托店之類的。”

“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或者問衡知的特助。”陸息說道,他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快要九點了,“晚些時候我把衡知特助的聯系方式推給你,我得先回去開會了。”

容初乖巧的笑了笑,“謝謝陸哥。”

“嗯,照顧好自己。”陸息沒有多留,點頭示意之後便轉身離去。

陸息坐上了輛黑色的商務車離去。

容初嘶了一聲,心道,他要不要也買輛車?

容初不差錢,他小叔和他哥來人間開公司的時候,他也跟着入股了,每年也有幾百萬分紅。

“他身上有鳳凰的烙印。”應野突然說道。

容初吓了一跳,應野冷不丁的出聲,語氣陰涼陰涼的。

“所以?”

應野聽了全程,他認真的看向容初,道:“原來你是隻鳳凰。”

容初神色淡淡,“看不出來?”

應野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來。”

容初的身體,連他都能看出來很差,底子不知道少了什麼,身子單薄,妖氣更是微乎其微。

容初伸手拍了下應野的手臂,轉身回了店内。

“早餐想吃什麼?”容初從立在門後的瓷瓶裡拿出一把墨綠色竹傘。

早九點的太陽已經将地面烤的通燙,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容初就開始冒汗。

應野接過容初手裡的竹傘,道:“看你。”

“那就隔壁的面館。”容初打了個哈欠,又道:“離我近點。”

關了門,兩人并肩往隔壁的“升陽老字号”走去。

街上有不少早點鋪子,路上行人三三兩兩,學生、青年、老年,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等會兒吃完不準化為原形。”

容初沒有帶竹籃出來,青天白日的,肩上放着條小黑蛇,恐會吓到過路人。

應野沒說話,手中的傘傾向容初。

兩家店鋪相鄰,近的很。

春姨一眼就看到了撐傘而來的儒雅青年,青年身旁還跟着個看着就兇的男人。

春姨的大腦宕機了一會兒,等到人走近了才回過神。

“小容,這位是?”春姨遲疑的問道。

“朋友。”容初笑着應道,他看了眼店内靠牆的位置還有空着的,道:“春姨,我們要兩碗陽春面。”

春姨頓時喜笑顔開,“诶!馬上來!姨給你做!”

容初還要幫自己處理家裡的事,春姨趕忙進了後廚,生怕怠慢了容初。

“可以回去吃嗎?”應野皺眉問道。

店裡的人着實有點多,空座位隻剩一兩張。

“不行,下午還要去幫這家人處理事情。”容初看都沒看他,将人拉到丁老頭旁桌的位置坐下。

應野隻好跟着坐下。

“哎喲。小容早啊!”丁老頭一看是熟人,樂呵呵的跟容初打招呼:“這位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嗎?”

容初點頭,知道丁老頭說的是昨天竹籃裡的黑蛇。

“應運而生的應,曠野的野。”容初介紹道:“我的店員。”

應野朝丁老頭友好的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要開店撒?”丁老頭已經在店裡坐了好一會兒,面前的桌上放着碗青菜粥和一盤油條,他邊吃邊問道:“想好開啥子店沒有?”

“還沒。”容初抽過桌上的紙巾,将面前的桌子擦了一下。

丁老頭見他不欲多說,知趣的跳過了這個話題,又聊了幾句後便專心吃早餐。

店裡的牆上挂着個電視,正在播放一檔知識競賽的明星綜藝。

容初腕上的十八子落到了他掌心,他不緊不慢的點着玩。

綜藝是直播的形容,播到了嘉賓們聊字畫的前世今生,主持人還發了廣告,觀衆們可以在大眼APP艾特官方号,發散思維編寫二創故事。

那是一副丹青畫,畫着山水田園中有一木質小院,畫風惬意自然,好不舒心。

容初看了眼這幅畫,這畫做工精細,畫上還附着一層薄薄的白色,器物生靈了。

容初看了幾眼便收回了目光,器靈純潔,并未作惡。

陽春面正好上桌,容初安撫了下春姨,表明下午就去幫忙解決。

春姨雖多有不信,但容初看着确實不像是壞人。

她親眼見着容初從小樓裡出來,雖說在鳳起街上有鋪子不是什麼難事。

但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這棟小樓原先是座洋樓,據說是民國時什麼軍閥的私産。

戰後這樓充公,一再改建,成了這木質小樓。幾十年前被人買下,從那兒以後這樓就不常見人。

春姨起初以為沒人住,在幫人打聽能不能租的時候,也知道點事。

房主說是送給家裡人的禮物,不出租也不出售,十幾年來,春姨隻見過容初一人進去這小樓。

這81号位置好、面積大,是鳳尾街上很是搶手的一個店面。

容初和春姨訂好了時間,吃完早餐,掃碼付錢。

“我會做飯。”應野再次說道。

容初“哦”了一聲,擡頭看他:“過幾日吧,要先規劃店鋪的事。”

“你沒錢嗎?”應野在他前面,率先一步推開門後問道。

容初:“……”

應野問的時候神色認真,仿佛是無心之言。

容初不輕不重的瞪了他一眼,覺得這蛇可能前一晚靈氣吸收多了,腦子被靈氣擠出去了。

一樓的裝修不怎麼對容初口味,他加快腳步上了二樓,客廳裡有張木質躺椅。

容初想都沒想就躺上去歇息,他腳輕輕一動,竹木編織的躺椅就搖啊搖啊搖。

應野在靠近他的沙發上坐下。

容初打開手機,添加陸息推來的微信。

應野打開電視開始看,看了沒一會兒又覺得沒意思。

他站起身,幾秒鐘後,一條小黑蛇順着沙發一路遊啊遊。

小黑蛇輕輕一躍,從沙發背跳到了躺椅的扶手上,再順勢爬到容初的懷裡。

速度之快,一晃眼,小黑蛇已經爬到了他腰腹處。

應野靈活的鑽進容初的手心裡,纏了幾圈,最後正正好的将自己的頭搭在了容初的食指上。

見容初看過來,還“嘶嘶”叫了兩聲。

“還真是不客氣。”容初動了動被纏住的手,有些不悅道:“你這樣我怎麼回消息?”

應野不回話,直接閉上眼假裝自己睡着了。

容初:“……”

消息提示音不斷地響,容初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看好友發來的消息。

〈彩虹羊〉:我親愛的容哥哥你終于睡醒了嗎~~~

剩下的幾十條消息都是【救我狗命jpg.】的表情包。

容初翻的手都酸了,發現什麼事也沒有。

〈彩虹羊〉原名洛水韬,一隻活了千年的五色鹿,據說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其母在洛水河畔生下了他,他一生下,洛水波濤滾滾仿佛在慶祝他的誕生,所以他叫洛水韬。

不過共同好友認為青姨——洛水韬的母親,青姨應是嘴瓢了,本來應該是念水草。

可見有多損。

五色鹿是瑞獸的一種,性溫和,故而那場大浩劫對他們造成的傷亡要輕一些。

洛水韬家裡有人撐着,又是族裡的幺兒,混的要死。

步入現世後經濟發展飛速,影視行業異軍突起。

洛水韬某天打開電視一看,頓時下了個偉大志向——去當演員,憑自己的努力當上大明星。

不過現在看來嘛……

洛水韬出道三年,歸來仍是素人。

容初回了個句号。

下一秒洛水韬的視頻電話就打來了。

容初點了接聽,點了下後置攝像頭,将躺在他身上的小黑蛇拍了進去。

洛水韬的大臉占據了整個手機屏幕,嘴裡嚷嚷着:“誰要看你的首飾啊!我要看得是我初哥的驚天神顔。”

首飾?

容初一笑,手指勾了下盤在他手上的小黑蛇,笑道:“首飾”。

容初關了攝像頭,一側頭和那雙豎瞳對上眼。

應野察覺自己被拍了,睜開一雙金眸看着他,蛇尾加了力氣打在容初的手背上。

容初捏着他的七寸,啧了一聲。

洛水韬長的并不難看,五色鹿是為瑞。

手機屏幕裡的洛水韬咧着嘴,他笑起感染力極強,是屬于男女老少通殺的那種鄰家哥哥。

洛水韬求饒幾句,他那邊似乎是在拍攝現場,畫面背後人來人往的,洛水韬嘿嘿一笑:“哥你啥時候來看看我呗。”

“看你幹什麼?”容初挑眉,說着手上又摁了一下黑蛇的頭,道:“别打人。”

“哥你跟誰說話呢?”洛水韬叽叽喳喳個不停,“哎呀,來探班我啦嗚嗚,我終于接到戲了!江貪跟我說你早就醒了而且就在鳳尾市,我當時還不信呢!”

江貪者,鬼修也。乃十殿閻王第一殿秦廣王旗下的陰差長,氣質比忘川河裡的水還要冷上幾個度,擅使劍。

名言名句是如果可以殺夫證道,她一定會馬上行動。

容初的關注點卻不在于洛水韬終于有戲演了,他的關注點是:“現在敢直呼阿貪的大名了?”

屏幕裡的洛水韬神色僵了一瞬,信誓旦旦道:“幹嘛不敢!賭約都過去一百年了!早結束了!”

“探班不去,在籌備開店的事。”容初拒絕,他想了想又問道:“《古往今來,你,敢來不來》那個節目會邀請你嗎?”

《古往今來,你,敢不敢來。》就是容初剛在面館裡看到的那個知識競賽的綜藝。

“怎麼會!”洛水韬大呼要是邀請他,他的咖位直接蹭蹭蹭的升,“哥你不知道,那節目最低也要二線明星呢,而且還有學曆要求,最低也得重本。”

“青姨說你高考成績還不錯啊。”容初頓了頓,了然一笑:“哦忘了,我們桃桃還在十八線掙紮。”

洛水韬尖叫一聲,哀嚎不斷:“哥我親愛的哥嗚嗚嗚嗚,連你也嘲笑我嗚嗚嗚。”

容初不吃他這一套,洛水韬當時說要去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業,還說不要家人朋友的幫助。

自己毅然決然的進了娛樂圈,他哥針對這事跟他笑了好久。

本以為洛水韬受了挫折就會早早放棄,結果硬抗了三年,雖然依舊糊咖就是了。

洛水韬一邊哭一邊叫一邊還要裝可憐。

“停,别叫了。”容初将手機拿的離自己遠了些,道:“吵的我頭疼,在哪兒拍的戲,過兩天去看你。”

認真算起來洛水韬比他還大了幾百年,但心性很是單純。

江貪是隻千年的老鬼,他那個時候每天都屁颠屁颠的喊“江姐姐~”。

“哥,我最親愛的哥,我最愛的哥!你最好了嗚嗚嗚嗚。”洛水韬耷拉的眉眼瞬間喜笑顔開,“不遠的嘞,就在古街這邊的影視城,離鳳尾街超近~~~”

“這話别讓你親哥聽到。”容初被他逗笑。

洛水韬一聽自家親哥的名字,頓時肅然起敬,“那不一樣!”

容初:“……”

怕哥哥這一點倒還是跟以前一樣。

洛水韬目的達到,麻溜的挂掉電話,美名其曰到我的戲份啦,然後給容初發來一個定位。

容初随手回了個句号,将手機丢到了沙發上,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懷裡的小蛇。

躺椅輕晃,電視裡在放一部校園劇,即将高考的男女主角和班裡的人在雨天的操場上狂奔歡呼,放縱着這一刻熱烈的盛夏,擁抱這一瞬間裡永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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