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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烈日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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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暴雨伴随着驚雷盛大的降臨,客廳裡的躺椅輕晃啊晃啊,暖黃色的毛毯有半邊落在了地闆上,身形單薄的青年卧在上面酣睡着,一條黑色的小蛇纏繞着他放在腰腹處的雙手。

一人一蛇,在突來的暴雨天裡,安然自若的午睡。

伴随着聲輕雷,青年的眼睫輕動了下,睜開了那雙漂亮的鳳目。

容初望着窗外的大雨有一瞬間的茫然。

下一秒,一道蜿蜒駭人的巨大慘白劃破天幕。

驚雷轟響,仿佛天上有人嫁娶迎親,在敲鑼打鼓普天同慶。

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蓋了張柔軟的毯子,懷裡的黑蛇也醒了。

應野睜開眼,循着心裡的感覺,小黑蛇遊爬到了容初鎖骨窩處。

容初身上帶着股草木清香,應野将自己蜷縮的更緊了些。

容初睡前解開了幾顆扣子,白色裡衣的衣領有些低。

小黑蛇貼着溫熱的肌膚,頭枕在容初半露的肩上,尾巴也下意識的勾住了容初墨色的長發。

一樣的烏黑,仿佛不分你我。

突然的冰涼讓容初渾身一顫,他擡手勾了下黑色的尾巴尖。

他遲早烤了這條龍。

“你是不是又小了一圈?”容初問道。

小黑蛇遊他身上時,身子好像短了,睡前還是他手臂那麼長,睡醒後,好像又沒了三分之一…?

小黑蛇沒回答,自顧自的閉上了眼。

萬物突然靜了下來,隻餘窗外的暴雨驚雷在作響。

容初卻感覺好像聽到了應野綿長平靜的呼吸。

容初輕歎氣,“還是個黏人的。”

應野似乎睡的很沉,容初也不好起身,牆上的鬧鐘才走到1。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容初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他和春姨約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這雨再下個半小時應該就停了。

睡前播放的青春校園劇已經播完,自動輪播到一部古裝玄幻劇。

沙發上放着幾件衣服,容初瞥了眼,都是昨晚給應野買的衣服。

看來是應野下去接待了送衣服來的人,但不知道怎的,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

應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一小時後他就得出門了,沒醒隻能拿下來放進竹籃裡帶去。

容初目光放回電視上,電視播放到男女主角在皇宮的禦花園裡賞花私會。

女主角是明門貴女,男主角是當朝皇子。

然而——衣服針腳走線歪曲八扭,布料看着也廉價,頭冠發飾的戴法錯誤百出,皇宮的禦花園裡隻有幾朵秋菊和塑料假花。

容初:“……”

這布景未免過于粗糙了。

容初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洛水韬沉浸娛樂圈三年,歸來還是沒名氣了。

他摸過桌上的手機,〈嘴裡帶劍〉換了個号,在給他發消息控訴。

最新的兩條是:

〈晚春玉色歸〉: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晚春玉色歸〉:心虛了?呵!我都看到你和洛水草打電話的截圖了!

容初:“……”

算了,關愛一下空巢老人。

容初手指輕點,打字回道:

〈jsisnsnzy..〉:^

容初切出對話框,去給〈嘴裡帶劍〉回消息。

出于某種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他們常用的聯系方式不是〈晚春玉色歸〉的那個微信号。

容初發過去幾條消息:

〈jsisnsnzy..〉:撿的打手。

〈jsisnsnzy..〉:你别不回。

〈jsisnsnzy..〉:你不會去後殿哭了吧?

大殺招放出,容初将手機息屏,在心裡默數了十個數。

1、2、3、……9、10。

消息提示音奪命似的響了起來。

〈嘴裡帶劍〉:死鳥!!

〈嘴裡帶劍〉:老子明天就讓你去太陽上曬太陽去!!

附帶幾條十幾秒的語音。

等到對面罵完,容初慢條斯理點了語音轉文字,發現都是沒什麼營養的消息,他随手回道:

〈jsisnsnzy..〉:我過兩日去看水桃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嘴裡帶劍〉:【呵呵jpg.】

〈嘴裡帶劍〉:那貨歡天喜地的截圖發了朋友圈。

容初了然,回道:

〈jsisnsnzy..〉:來不來,來的話我叫上其他人。

消息一時間沒傳來,對面似乎發生了什麼。

安靜了良久,消息提示音才響起來。

〈嘴裡帶劍〉:他還沒睡醒,再說吧。

〈嘴裡帶劍〉:我幫你問了,狐狸執行任務不知道去了那個旮旯地,一時半會兒聯系不上。

〈嘴裡帶劍〉:不過不用擔心,前幾月北海醒來了條黑龍,鬧出的動靜大的要死。

〈嘴裡帶劍〉:那條黑龍跟死狐狸在一塊同吃同住,死不了。

容初了然,正事他們從不插科打诨,想了想他又将心裡的想法發了過去。

〈jsisnsnzy..〉:我聯系上我哥了。

對面的人秒回:

〈嘴裡帶劍〉:鳳紋傳訊?

〈嘴裡帶劍〉:那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啧啧啧,放寬心吧。

〈jsisnsnzy..〉:土狗

〈嘴裡帶劍〉:等着,老子馬上去鳳尾市掄你。

〈嘴裡帶劍〉:sbusbsishsjsuiw…

……

忽略空巢老人氣急敗壞的消息,容初關愛空巢老人結束,望着白色的天花闆心裡有些茫然。

窗外的雨開始變小了,下的淅淅瀝瀝,砸在屋檐上像支無尾的交響樂。

容初輕歎一聲,雨風吹進來,裹挾着這聲歎氣回到了雨裡,消散在茫茫的天地中。

容初抽空給江貪打了個電話,那邊好像在忙,忙音響了一陣,沒人接。

容初剛挂掉電話,微信便彈出消息框。

〈江上貪風月〉;在開會。

〈jsisnsnzy..〉:執春怎麼了?

江貪那邊似乎發生了什麼,過了十幾分鐘,容初才等來她的回話。

〈江上貪風月〉:驚霧睡了那麼久,當時情況匆忙,隻留下一句讓執春别等了。

〈江上貪風月〉: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執春什麼性格。

〈江上貪風月〉:他什麼事都瞞着,這些年驚霧的氣息愈發虛弱。

〈江上貪風月〉:不過你醒之後,他整個人積極多了。

容初在手機這頭緩緩的打出一個問号。

江貪的消息一條一條的彈出來。

〈江上貪風月〉:你一睡一百年,最後醒了,包括前幾月北海那條剛醒的黑龍也是如此。

〈江上貪風月〉:那黑龍睡了有三四千年,執春應該是太興奮了,不用理他。

〈江上貪風月〉:沒事姐抓魂去了,有事捏路引。

〈jsisnsnzy..〉:嗯。

容初放下手機,理了下思路。

執春是小心眼的名字,全名金執春。

驚霧全名玉驚霧,原形為東海玉龍。

他們二人當年就差臨門一腳了,然而玉驚霧突然陷入了沉睡,到如今都沒醒來。

容初心裡隐約有了猜測,但冥冥之中隔了層薄霧,怎麼也探不清楚。

他隻好先按下心緒。

應野還在酣睡,容初打了個哈欠,在備忘錄記下開店的一些事宜。

生活總得走上正軌。

器物成精多因于執念,包括死後執念極深的山野精怪、人類。

執念太深,會造成記憶缺失,導緻忘了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執念,但又一味的苦苦追尋。

容初能通過觀“氣”來抓執念,幫人解開執念就會有功德回饋,有了功德容初身子就會好上一些。

這小樓原先是個私人的古玩店,偶爾幫人寄賣古董物品。

初步計劃是開一個事物委托店,副業開店售賣古物。

主業收服執念過深從而成精的器物精怪,幫他們完成執念。

古玩店通常和鬼神挂鈎,容初自己制作的平安币也可以進行售賣。

将大緻方案發給了王特助,容初收起思緒,伸手将小黑蛇從脖頸間拖了出來。

被擾了清夢,小黑蛇無意識的纏動,最後穩穩盤架在容初的手上,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窗外的雨停了,暖陽從烏雲的一角探出頭,頑強的照亮一方天地。

容初見他醒了,将黑蛇放在沙發上,打着哈欠直起身。

“我去換身衣服。”容初頭也不回的吩咐他,“等會兒出門。”

十分鐘後,容初回到了客廳,他換了身休閑裝,長發沒有紮起,帶了頂黑色貝雷帽,将額前的幾縷長劉海往後一壓,白襯黑褲,外搭一件牛仔外套,手上提着竹籃。

應野也換了身衣服,寬大的黑色短T,休閑的西裝褲,外搭一件純黑色的棉質兜帽外套。

“走吧。”

容初将竹籃收進乾坤袋,這竹籃是為了防止應野回來路上化為原形。

兩人出了門,春姨坐在自家面店門口,看到兩人出來後,連忙迎上了來。

出事的是春姨的二兒子,叫王國康。

王國康好喜古玩,但他自己眼力又不太行,經常踩坑就算了。

交了一堆所謂的知己好友,結果個個都坑他。

春姨帶着兩人上了車,王國康住的有些遠,在郊外的某個别墅區。

車上,春姨跟容初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下。

半月前,王國康從一個朋友那裡低價收購了一把紅弓,據說是某朝大将軍的武器。

那把弓也确實好看,春姨拿出手機給容初看了照片。

弓身是深紅的顔色,依稀遍布着點點金色,手機像素不太好,看不清那到底是漆上去的金粉,還是原先這木就紅中帶金。

握弓的把手處由深色的鐵器制成,弓弦的絲線是五彩斑斓的紅。

透過照片能看出這弓保存得當,精巧中不失儒雅。

歲月斑駁如此之久,卻依舊栩栩如生,仿佛隻是主人一時外出,還會歸來繼續并肩作戰。

王國康買回來這弓後也反應過來好像不對,看着太新了。他自己頓悟覺得可能被騙了,但這弓又實在好看,便留了下來。

然後怪事跟着接二連三的發生了。

王國康已經成家,家裡一子一女,長子在本地讀大學,半月回家一次,小女兒才五歲。

老人言,幼童小時,心靈純淨,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東西。

小女兒平時活潑開朗,總愛逗家裡人開心。

起初是小女兒說家裡有個哥哥,那個周末大兒子剛好回來,王國康夫婦以為是在說大兒子,就沒有多管。

沒幾天小女兒又說她夢到家裡有個醜醜的老爺爺要抓她。

小孩做噩夢是常事,家裡人也沒太在意。

然而沒過多久家裡的東西開始無緣無故的壞了,保姆半夜被吓的尖叫,說是看到有個紅衣人在樓梯上走來走去。

别墅的靜谧被驟然打破,王國康夫婦開始做噩夢。

夢裡他們被一個老頭追着跑,夢的最後他們被一把紅色的利箭射中,然後痛醒。

本以為在外上學的兒子能免遭于難,結果兒子在學校也做同樣的夢。

春姨原先不知道這件事,她前半生一個人拉扯三個小孩長大。

大兒子定居外地教書育人,二兒子做點小本生意,小女兒跟着春姨繼承了面館。

日子也算過得有聲有色,三兄妹之間也親近無比。

春姨說着說着情緒激動起來,“幾個混球一起瞞着我這事!要不是看到小容的留言,我還得被瞞在鼓裡!”

“可憐我的小寶貝孫女,做了那麼久的噩夢。”春姨氣急,“事情解決後,三個人我都得削一頓!”

“春姨消氣,能解決的。”容初拍了她的手背安慰道。

“小容你放寬心,姨相信你!”春姨爽朗一笑,“昨天把你那銅錢币送過去之後,我兒媳婦和小女兒都沒做噩夢呢,連帶着小女兒也忘了前些日的噩夢。”

春姨說着歎了口氣,“我原本還在擔心團團以後會留下陰影。”

“不會的。”容初輕笑道:“小孩子隻需要記得美好的事就好了。”

春姨:“小容你這話我愛聽!”

半小時後,三人在一棟别墅門口下車。

歐式的三層小别墅,院門大開着,門口站着好幾個人。

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旁邊站着一個眉目溫婉的女人。

背對着容初他們的三個人,兩個穿着黃色道袍,一老頭一年輕男子。另一個是個中年男人,穿着灰色長袍,鼻梁上架着副鏡片極小的眼鏡。

容初眯眼,灰色長衫的男人頭頂上還盤旋着一縷白氣,發頂蹲着個灰色的刺猬。

這是個出馬仙。

出馬仙的起源已經無法考究,南北地區都有這類記載。

有些動物本身具有極強的靈性,它們吸收日月精華,開靈智、成仙家。

其中較有名的是四大門,這四大門指的是胡黃白柳,也就是狐狸、黃鼠狼、刺猬和蛇。

灰袍中年男人便是四大門中的白家,善醫術性怕人的刺猬。

“诶媽!你怎麼來了!!”王國康大老遠看見自家母親,連忙迎過來,“這種場合你來幹啥,危險!會傷到你的!”

春姨哼了一聲,一巴掌拍向自家兒子的頭,“老娘還不來?!幹你奶奶個混球,老娘養你三四十幾年,是讓你買這種東西禍害家裡的嗎!”

春姨好像不是他所認為的那樣和藹啊。容初默默的往應野的方向靠。

“媽你先消消氣,消消氣。”王國康的老婆姓舒,是一名教師,舒老師連忙扶住婆婆的手,低聲勸道:“要打也得等事情解決了再打是不是?團團在家裡等你呢。”

容初聽的肅然起勁,不愧是教書育人的老師。

舒老師睨了一眼王國康,後者老老實實的在一旁不敢吱聲。

“你就是小容吧?”舒老師朝容初溫和一笑,“昨晚我和團團握着你送的平安币入睡,一夜都沒做噩夢,團團還忘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多謝你了。”

容初笑了笑:“不礙事,能幫到就好。”

王國康聞言,悄悄的看了眼容初,眼神帶着懷疑,他雖玩古玩,但其實不是很信這些。

再說了,有這麼年輕的大師嗎?倒是他身邊容貌兇戾神情淡漠的男人更像點。

“誰讓你用這種眼神看小容?!”春姨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擰着王國康的耳朵,罵道:“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痛痛痛……媽,媽我錯了媽,放手放手痛…”王國康連忙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小容先生這邊請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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