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元每日深居宮中,很想發展個人的勢力。
可她知道,皇帝對後妃控制極嚴,嚴禁後妃與朝臣聯系,一旦發現,便是死罪。
無奈之下,她隻能小心翼翼,忐忑地過着眼前的日子。
就這樣過了小半月,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皇帝暴斃。“皇帝這麼快就死了?”林落元眉頭緊蹙,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皇帝駕崩後,宮中人人愁眉不展。
靈堂之内,一片缟素,沉重壓抑的氣氛彌漫開來。
殿内燭火搖曳,衆人皆身着素服,面容悲戚。
林落元也在其中,她麻木地跟随着繁瑣的流程,隻覺得疲憊不堪,連眼皮都似有千斤重,快要擡不起來。
喪禮結束後,有禮官道:“按本朝律法,無子嗣的妃嫔都要殉葬。各位娘娘,好生準備一番吧。”
禮官說罷便離開了。
“殉葬?”林落元聞言,滿臉不敢置信。
不是吧?難道她這一世這麼快就要死翹翹了?
她思緒萬千,最終卻隻能低低歎息一聲。
算了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她在心裡不停地寬慰自己。
她轉頭看向肖錦書,道:“等我死了,你立刻找個新主子吧。”
肖錦書目光灼灼看了她好幾眼,語氣笃定:“娘娘,你不會死的。”
“何以見得?”林落元眼中滿是詫異。
“猜的,放心吧。”肖錦書忽然勾了勾嘴角。
林落元聞言,隻覺莫名其妙。
然而,下午時分,林落元才回到寝殿,便迎來了新帝宋案的一紙诏書,新帝将她冊封為淑妃,位份僅在夫人之下。
昭陽殿的宮女們頓時歡呼雀躍,“娘娘,跟着您真是天大的福氣!”
林落元隻是勉強勾了勾唇,半點也笑不出來。
冊封當日,陽光明媚。
待繁瑣的冊封之禮完畢後,林落元身着一襲華麗的、繡滿金絲牡丹的水紅宮裝,頭戴鳳钗,步搖輕晃,在宮女的簇擁下,緩緩走向新帝的寝宮。
踏入寝宮,屋内彌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宋案身着明黃龍袍,站在窗前,細碎的陽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輪廓。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林落元身上,道:“許久未見,你可還好?”
“陛下,臣妾一切皆好。”林落元微微欠身道。
宋案輕輕扶起她,忽而一笑,道:“不必多禮,朕的淑妃。你比上次獻舞時,更加美豔了。”
林落元站起身,低垂着眼眸,恰好避開宋案熾熱的目光。
宋案看着她,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昔日将你獻給父皇,隻是權宜之計。”
林落元緊抿雙唇,并未言語。
宋案微微挑眉,拉着她的手道:“天下第一美人,合該配天下第一英雄。你說是嗎,淑妃?”
“是,陛下。”林落元回道。
宋案輕笑一聲,伸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淑妃,你說……是父皇更為勇猛,還是朕?”
林落元心下頓時不悅極了。這問的什麼送命題!?
她佯裝羞澀,嗫嚅道:“自然是陛下。陛下英勇神武,讓臣妾心旌搖曳。”
“你倒是會說話。”宋案目光一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昔日你在父皇身.下,也是這般說的嗎?”
林落元垂眸不語,雙手輕輕攥緊了衣角。
“呵……”宋案冷笑一聲,“罷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罷便拂袖而去。
宋案離開不久後,肖錦書便驟然出現了。
他站在昏黃的燭光邊,身影被拉得長長的,神情難辨。
他沉聲道:“還請娘娘,将奴才引薦給陛下。”
“你想伺候皇上?可伴君如伴虎……”林落元眉頭微蹙。
“娘娘,若舍命一搏,或有出頭之機,若畏首畏尾,便隻能奴顔婢膝,終身屈居他人之下。”昏暗的燭光模糊了他的面容,卻襯得他的一雙眼,格外明亮。
林落元微愣,她沒想到,肖錦書竟有此等抱負。
“好,我答應你。”
“娘娘。”肖錦書忽然喚她一聲,神情誠摯,“娘娘可想成為皇後?” 林落元沉默了。
當皇後有什麼好的?如果可以,她更想當皇帝。
“奴才願為娘娘一搏。”肖錦書道。
“你想要什麼?”林落元略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不知他所圖何物。“娘娘不必緊張,奴才,什麼也不要。”
林落元眉頭緊皺,道:“怎麼可能?凡事事出必有因。”
“如果硬要說一個原因,那奴才便說了,還請娘娘勿怪。”他沉默片刻,目光亮晶晶的,“奴才對娘娘,有兩三分歡喜。”
林落元聞言,瞬間呆住了。
不是吧?這周國皇城裡的太監,怎麼個個六根不淨?
要麼和皇帝談戀愛,要麼想和娘娘搞暧昧……
“娘娘不必介懷。奴才絕不會打擾您的生活。”肖錦書頭又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