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荷張嘴……”秦安捏着她的嘴,慢慢把紅糖水喂進去,“慢點喝……還有還有……再喝兩口……”
雲荷喝下半碗紅糖水後感覺好多了,她身子軟軟的,靠坐在秦安懷裡,打眼看去,乖的很。
秦安把碗遞給高嬸,向她道了謝,随後把雲荷打橫抱起,進了後院休息室。
緩過這股難受,雲荷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對上一雙深沉的眸子,她心裡咯噔一下,小手順着他的脈絡往上爬,撫上他的側臉,“秦安~秦安~”
她撒嬌似的喊他,尾音撩人,秦安重重把眼閉上,睜開眼的同時唇也重重壓向她,打舍不得,罵也舍不得,秦安心裡憋着一股火,動作也越發粗魯,幾乎啃咬。
唇瓣很疼,但雲荷不敢喊停,默默忍受,甚至讨好地微張嘴巴,手緊緊攥着他的衣領。
不知過了多久,秦安嘗到一抹腥甜味,急忙松開她,發現她唇瓣有一抹嫣紅,他頓了一下,舌尖卷走,随後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密不透風。
秦安眼裡閃過害怕、懊惱、生氣……腦海不斷回放她那張蒼白的小臉,抱着她的力道越發控制不住。
雲荷隻覺得自己要喘不上氣了,她艱難地“嗯”了一聲,底下的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放開。
他側首,埋首在她脖頸重重吸了一口氣,而後把人放開,皺着眉頭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說話。
他黑臉模樣太過可怕,雲荷癟癟嘴,紅了眼眶,帶着哭腔喊他,“秦安……你不理我了……秦安……”
“哭什麼?”她一哭,他就慌了手腳,“該哭的是我,你倒好,先委屈上了,大夫說你餓不得,一餓就出事,為什麼不聽話?”
雲荷伸手要他抱抱,埋首在他頸側,道,“我錯了,但是我吃了,吃的不多而已,那下次我吃多點……”
她一聲疊一聲的“我錯了”,他哪裡還生得氣來,鐵鑄一般的手臂緊緊把人圈在懷裡,像抱着失而複得的寶貝。
高嬸還在外頭擔心着,倆人沒有多呆,片刻後便出去,三兩句解釋了為什麼她會暈倒,高嬸聽後松了一口氣,拉着她的手叮囑往後一定要按時吃飯。
雲荷笑着應下。
織繡閣如今需要人看店,林江便讓他娘過來,還不忘教一番做生意的道理,“……娘,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摳門,客人若是買的多,你就送他條帕子什麼的,若是講價,你覺得合适也能賣,不要為了幾個銅錢而放跑幾兩銀子……”
林嬸拍拍胸脯應下,“我曉得的。”在膳香閣做了這麼久,很多事情她都耳濡目染,她不是迂腐之人,知道甯可暫時少掙點,也要放長線釣回頭客的道理。
織繡閣開業第一天幾乎把這段時間積壓的成衣全賣出去,秦安和雲荷在後頭數錢,除去成本,再把錢分成幾份,每一份都有幾百兩。
雲荷看着桌上的錢幾乎要暈過去,她腳步往後踉跄,跌進秦安懷裡。
秦安笑着把人接住,而後把其中一沓錢放到她手裡,“這是咱們的錢,收好了,小富婆。”
她不啃聲,臉頰紅紅的,手指顫抖着把錢揣進懷裡,“拿着這麼大一筆錢,我好緊張,走在街上都怕有人搶我的錢。”
秦安曲起手指,笑着刮了下她鼻頭,又叫林江等人進來,把錢分好,然後回膳香閣。
今日在織繡閣忙了一天,膳香閣的賬還沒算。
秦安給雲荷端來碗粥,看着她吃完才開始看賬本。
……
又過半個月,溫縣開始下鵝毛大雪,路上行人少一半,但還是有不少商隊往來貿易。
織繡閣頭三天生意大火,一下子就把做好的成衣賣出去,後來繡娘們緊趕慢趕,又制出一批,仍舊生意大好。
這大半個月下來,織繡閣生意已經徹底穩定下來,每日要制的衣服不多,雲荷索性把這段時間的工錢結給她們,“我都記好賬了,你們數數……”
每個繡娘都得到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錢一到手,紛紛背對着衆人仔細數起來。
雲荷見她們高興得差不多了,便把先前的計劃告訴她們,“我打算請先生教你們讀書識字、學丹青,不是要你們去科考,而是想發揮各位繡娘們的聰明,希望各位有什麼繡法或樣式上的新想法都能用在成衣上,賣得的錢也會跟各位分。”
讀書識字、學丹青?
這是她們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事,當下就有繡娘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