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聽晴冷笑,“難道被你們當祭品不會死嗎?”
張玉言通過聲音大緻判斷出了三個人的位置,馮聽晴坐在卧室的南面,那裡有她的書桌,還有一面向南的窗,女人坐在床上,就在西窗下,青年在門的位置。她從地上摸了兩塊石子塞進衣袖裡,站起來手一撐踩在窗戶上,又翻身上了房頂,幾乎沒有發出動靜。
怕被院子裡的人注意到,上了房頂後立刻伏下,同時用手指尋找松動的瓦片。這時候,屋裡的中年女人又說話了,“你别忘了,當初我們都說過,如果看不住人,就讓你來當祭品。你死了沒人管她,你們兩個都會死。你把她找出來,隻會死一個。”
在中年女人說話的間隙,她找到一塊松動的瓦片,小心翼翼的将瓦片挪開,看清了屋内的景象,屋裡點了燈,門是關着的。青年靠在門上,和中年婦女都背對着張玉言,而馮聽晴坐在書桌前看書,也背對着她。
實在是良機,張玉言不動手都對不起自己。她從袖中掏出兩顆石子,精準擊中了兩人。青年靠在牆上的身體緩緩滑下,中年婦女也倒在了床上。
馮聽晴正疑惑房裡的兩人怎麼不說話還躺下了,回頭剛好看見了從房頂上跳下來的張玉言。
她瞪大雙眼,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又轉變為了驚慌失措,在這種慌張下,她還是竭力壓住了自己的聲音,“張老師,你怎麼回來了?”
張玉言笑了笑,示意她看看躺下的兩個人,也悄聲問道,“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馮聽晴這才注意到兩個人沒了動靜,連忙撲到兩人身邊分别探了脈搏,确定兩個人都還活着松了一口氣,她遲疑道,“張老師,您……會功夫?”
“會一些。如果不考慮手下留情的話,解決外面那群人隻要十幾分鐘。”
馮聽晴還蹲在倒在地上的青年旁邊沒起來,張玉言也蹲過去,和她小聲說話。
馮聽晴張了張嘴,好像想問什麼,但最終又沒問,低聲解釋了來龍去脈。她這次回來的确是為了和未婚夫解除婚約,地上躺着的就是她的未婚夫。過程并不順利,她的提議沒有得到任何一方的支持,因此她也滞留在家裡。
郢村是楚人後裔,長久以來保有祭祀的傳統。因郢村在淮河邊,信仰“水上”,這并非神靈,而是鬼。需從每年的淮河夏汛起之日開始祭祀,一直到中元節作為結束。
公曆六月中旬下了一場大雨,村中人以此認為夏汛開始,從當天開始按流程祭祀。
中間偶有一些小雨,然而到了七月初,有村民過橋時失足掉進河裡被河水卷走了。馮聽晴認為這是一起普通的落水事件,但村裡的人很迷信,認為是“水上”不滿意今年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