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張玉言”擡起細白的手指，漫天螢火飛舞，“那門後面是什麼？”

她轉身，仿佛看見了張起靈。

“張玉言”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耳畔：“他也被你害死了。”

幻影突然貼近，她聞到對方身上腐朽的沉香氣息，冰涼的手指撫過她頸側血管，“你該不該死呢？”

張玉言反手扣住對方命門，卻抓了滿掌流沙。那些沙粒重新聚成人形時，已經站在一道特殊的門前。

這次，她又看見了自己。

真正的自己。

“推開它。”耳畔呵氣如毒蛇吐信，幻影的手指纏繞上她的發梢，聲音帶着甜膩，“看看神給你安排了怎樣的死法。”

腳上的鎖鍊突然收緊，張玉言踉跄着撞在門闆上，掌心觸及的瞬間，鐵鏽味在口中炸開，那個跪在血泊中的身影擡頭時，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露出空洞絕望的眼神。

眼前是一片血色。

“還想回去嗎？”幻影從背後擁來，沒有溫度的身體像一具冰冷的屍體：“和我一起打開門，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和我一起共享無盡的生命。”

“我們就是神。”

張玉言突然抓住那隻撫弄自己頭發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不好意思，我活膩了，我們一起死。”

“不，是請你去死。”張玉言反身抱住幻影，“我早就知道，靈魂不滅的秘密是記憶。笨蛋。”

無數記憶像千萬道星光彙聚成河，裹挾着晨光刺破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