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毫無懸念的交換回來後,張玉言在雨村躺平了幾個月,過得很快樂。
試問每天都有人做好飯叫自己吃,不用上班也不用社交,怎麼能不快樂呢?
美中不足的是代她上班的張海樓賺的錢都結算給他本人了,和她這個沒上班的沒有關系。
張應甯還專門給她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問她什麼時候回廣州,并表示如果不打算退圈還是速歸搞好業務。
張玉言懶癌發作,回絕了張應甯的請求。
前幾天五一勞動節,算是喜來眠少有的生意好的時候,不過吳邪也沒叫張玉言幫忙,怕這大歌星被人認出來。
張玉言在院裡瞎逛,逛多了就想指手畫腳,她覺得院子裡風水不太行,和吳邪提了提,吳邪說早就想挖個小池子,隻是一直沒動工。
于是今天就開挖了。
三人在挖土,張玉言躺在一邊的躺椅上指指點點。
胖子想挖個圓的池子,吳邪則想挖個不規則的。屬實是代表了皇家和蘇式兩大流派。
兩人為池子的形狀争論不休,一邊挖一邊試圖說服對方,最後讓張玉言拿主意。
端水大師張玉言道:“你們一人挖一半,挖自己喜歡的形狀。不過我想在池子邊種棵桃樹。”
這下遭到了兩人異口同聲的拒絕,因為在風水學裡,有些說法認為桃樹破财。
“你們這是封建迷信。”張玉言批評了兩人,然後出門去物色桃樹,她記得村子外面種了一圈,可以挑個好看的樹型買回來種上。
最近天氣又變熱了,加上假期剛過,村裡不再有遊客出入。村民都是些年紀大的留守老人,所以張玉言能随便在村裡流竄。
其實去縣城也不妨事,小縣城的人都過得很安逸,壓根不會注意什麼明星,除非大張旗鼓的出現。
這樣的生活張玉言還是很喜歡的。
整個村子依山而建,地勢落差挺大,村路都是台階,吳邪的院子在村西山腳下,有很大一塊平地,才能建起一個院子。村上大多吊腳樓,村下有幾座合院式建築,體量都不大。
路邊開了一些不知名的黃色野花,星星點點地綴在石階縫隙和土坡邊緣。
張玉言慢悠悠地沿着青石闆路往村外溜達。
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灑下來,在地上投下跳躍的光斑。
村口那片桃林果然還在。假期過後,遊人散盡,這裡恢複了甯靜。花瓣早已落盡,枝條上綴滿了青澀的小毛桃。
她背着手,在幾排桃樹間踱步,最終停在一棵姿态舒展的桃樹前,伸手拍了拍樹幹,很是滿意。
正琢磨着怎麼跟樹主人談價錢,或者幹脆慫恿吳邪胖子來“協商”,一個略帶笑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眼光不錯嘛,小言子。”
吓張玉言一跳。她猛的轉身,看見黑瞎子雙手抱胸,站在幾步開外,臉上戴着墨鏡,看起來很社會。
靠,還真來線下要賬了。張玉言心虛之下拔腿就跑,但穿着拖鞋跑不快,隻能看着黑瞎子像鬼一樣閃到她前面。
“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黑瞎子慢悠悠的道,“怎麼,吳邪那破院子要搞綠化,叫你出來挑一棵?”
這人沒提要賬,張玉言暫時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有點提防,主要是這個人實在不像好人。
雖然穿着簡單的T恤長褲,臉上也一直帶着笑,但總感覺癫癫的,和日常沒有表情的張起靈屬于兩個極端。
張玉言怕被他毆打,老老實實答話:“吳邪哥哥說想在院裡挖個池子改善風水,我覺得池邊應該放一棵桃樹,這樣比較風雅。他和胖哥不願意,非說破财,所以我自己出來看樹了。”
“破财?”黑瞎子簡直要笑死過去,“他有什麼财可以破?”
他笑夠了,往前踱了兩步,墨鏡幾乎要怼到張玉言臉上,仔細“打量”着她,語氣帶着點探究:“小言子,你這倒是一點沒變,不過嘛……”他話鋒一轉,帶着點促狹的調侃,“風水上講究‘形巒理氣’,你就不怕桃樹破了院裡的局?”
張玉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後退半步拉開距離。這人說話的語氣熟稔的過分,如資料裡那般說的應該和她很熟,但她确實還沒想起關于這個人的記憶。
不過說到風水學,對方提出了問題,她就忍不住辯駁道:“植于池邊坎位(北方),坎屬水,水生木,木氣得以滋養,反哺水氣,形成循環。桃木本就辟邪,木氣旺則宅氣甯,正好鎮住池水可能帶來的陰濕之氣。”
條理清晰得完全不像個失憶的人,倒把黑瞎子聽得一愣,随即又挂上笑容,“行,張大師。那你這位大師算沒算到,這棵桃樹五行屬木,木氣過旺,若與池水搭配不當,容易形成‘水木相戰’之局?輕則家人不甯,口舌是非,重嘛……”
他故意拉長聲音,湊近壓低嗓子,“……池水生變,引動地氣,招來些喜歡在水木交界處徘徊的‘老朋友’,也不是不可能哦?”
“坎水為陰,震木為陽,隻要位置得當,池水面積和深度适中,桃樹不遮陽不壓池,陰陽相濟形成‘水潤木榮’之象。至于引動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