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蛇是上古時期的魔物,天然穢氣所成。傳聞其形碩大,一身黑鱗,生有九頭,能吐水火。
很早之前被女娲封禁于此,封禁的時候連鳳君都還是個孩子。
多虧有女娲,才能風平浪靜這麼好些年。
隻是現在神族式微,不少人連九蛇的名字都沒聽過,更别提有當年女娲的功力了。
看九蛇的活動,封印破除近在咫尺。
方隐年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濃重的鬼氣像是沖天的巨浪,不用過多解釋,足以讓在場的人感到此物的厲害程度。
“要是……出來了……會怎樣?”跟在時铎身後的一個年輕修士顫抖着問道。
“九蛇嗜人肉,封印這麼久,一朝出來,估計整個城都不夠他吃的。”方隐年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每個字落下來,都讓在場各位心髒一緊,恐懼從腳底慢慢湧上來,淹沒了這方土地。
“那該怎麼辦?”有個年輕的男生幾乎要哭出來。
“這麼重的鬼氣!”一個女生臉色蒼白,“我……”
我會死的。
方隐年心底輕歎一聲,這些孩子到底是和平慣了。
不過也不怪他們,前有女娲,後有鳳君,鳳君千年前鎮壓蒼北魔域,幾次讨伐,快把魔尊打到娘胎裡去了。魔族傷亡慘重,稍微有點名氣的魔族,不是死就是傷,這一千年來,出來興風作浪也就是些小魔小妖。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成神者愈發寥寥。
但是……方隐年看着地下愈發濃重的陰影,微微眯上了眼道:“時铎,立刻召集一級以上的修士。”
“這個符咒隻是喚醒他的引子,這點人肉估計隻夠讓他睜開眼睛,必須趁他力量微弱的時候處理掉他!”
霍行川是在跟着賀生山抓娃娃的時候收到的短信的。
賀生山身上帶着尋蹤符,一舉一動都被霍行川看着,自從住進了别墅,鮮少出門,和幽禁差不多。
因此每次出門不玩到盡興,根本不想回家。
那賀小山什麼時候能玩到盡興呢,霍行川表示不知道。
畢竟他已經在娃娃機前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東一個娃娃西一個娃娃扔過來,霍隊長眼看即将被娃娃包圍。
幸好外面有凳子,霍行川一邊喝着奶茶,一邊把娃娃找個袋子裝起來,翻了翻剛才買的東西,靠着椅背喝着奶茶看賀生山抓娃娃。
奶茶是賀生山買的,甜不啦叽的草莓味,霍行川一邊嫌棄一邊咬着吸管幫他喝完扔到一邊了。
一路逛下來賀生山買了不少東西 ,有衣服,有模型,甚至還有個中阮。
也是因為賀生山,他才知道這樂器叫什麼。
當時看到一家民樂館,賀生山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霍行川就要往裡進。
一本正經地說:“霍行川,我想買個中阮。”
霍行川音樂上的全部造詣大概就是能分清鋼琴和小提琴,因此賀生山突然爆出來的陌生名詞,讓他腦袋一空:“什麼?”
“霍行川我這兩天天天刷手機,然後突然有了個想法。”
“說來聽聽。”
“我也想直播!”沒給霍行川反映的時間,賀生山興緻勃勃開始講解自己的宏圖大業:“你看這麼多搞直播的,還有那麼多人刷禮物。那我也可以直播彈中阮啊,這樣我也可以賺錢,就不用天天花你的錢了。”
雖然霍行川很想表示目前還不需要他養家,但是不忍磨滅他眼裡的興緻,幹脆大手一揮,很豪氣地允了,拿了把店裡最貴的那把。
并且承諾等賀生山開直播,他一定準時收看,順便當個托捧個人場。
“您也是陪孩子過來的?長得真年輕。”一個中年男人坐下來主動搭話。
霍行川往對面看了一眼,一個梳着羊角辮的小女孩,正站在一台娃娃機前面。
看來是他女兒了。
男人打趣:“我姑娘每次來商場都要玩,不抓到都不回家。”
“唔……我家孩子也是。”霍行川說。
“害,小孩就是小孩!”
這時手機嗡了一聲。
消息很短:“速帶賀生山來東部地區特案局。”
是方隐年發的。
霍行川不記得什麼時候加過他,但是消息的内容由不得他想多餘的事情,一股不祥的預感漫上來。
“賀生山!”,霍行川當即喊了一聲:“走了!”
知白脖子一扭,剛想試圖撒嬌再玩一會兒,對上霍行川嚴肅的表情,立刻知趣地跑了過來。
鄰座男人見到這麼大一“孩子”,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相信了現在年輕人的新潮的人際關系,面無表情地轉回了頭。
大有後悔方才搭話的意思。
“一會我們買點吃的,先不回家了,有急事要去趟東邊。”
東邊?
“發生什麼事了?”知白問。
“方隐年發來的消息,具體什麼事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到方隐年的名字,知白就不再吱聲了,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從這到東部特案局,開車要六個小時。
霍行川揣了幾罐咖啡,仰脖子先灌一瓶,給賀生山買兜吃的,加好油直接啟程了。
賀生山難得安靜,懷裡抱着中阮時不時撥兩聲,成了夜色裡唯一的聲音。
霍行川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賀生山,總覺着這小子暗地裡又在密謀些什麼壞主意。他把空調調高一點,清了清嗓子:“不是說要直播?先給我彈兩聲聽聽。”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