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無奈先認了這個隊長。
送他們過來的修士是這邊特案局新招過來的,叫小陳,見人全了把視頻點開給他們看。
“被害人沈語和她的朋友姜遠夏一路從這邊走過來,準備出來的時候沈語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停下了,她推了姜遠夏一把。這裡——”
視頻被小陳放大。
姜遠夏很不巧地擋住了監控,他們隻能從肢體的縫隙中看到抓住沈語的那雙手。
“是魔族。”時铎說。
剩下的視頻裡能看到的隻是姜遠夏慌張地跑開,沈語哭着被扯回黑暗中。
監控拍不到更多了。
但是發生的事情他們心裡都有了大概的推測。
“和九蛇有關嗎?”時铎問。
“可能吧。”方隐年說,“喚醒九蛇确實需要人的血肉,但是也不排除是其他魔族趁機犯案。”
“監控看不出來什麼,姜遠夏醒了嗎?”時铎問。
“嗯,剛剛醒了,但是狀态不是很好。”小陳低聲說,“這孩子被吓壞了。”
她确實被吓壞了。
她坐在病床上,旁邊是她半夜匆匆從外地趕過來的母親,低着頭止不住地在哭。
姜遠夏的頭發散亂開,衣服已經被換下來了,木然地盯着手發呆。
霍行川歎息一口,領着知白走進了病房。
“姜遠夏,我是警察。”
不知道是不是“警察”這兩個字刺激到她了,姜遠夏渾身抽搐起來,睜大了眼睛神色慌張地一把抓住霍行川的手臂:“快去救我的朋友!求求你,我的朋友在那邊,快去救救她。”
邊說她邊哭起來,最後哽咽着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她。”
知白拿着紙擦了擦她的眼淚,輕聲問:“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你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
姜遠夏渾身顫抖,抓着霍行川的手縮了回來,她神色渙散地抱住自己,像是丢了魂魄一樣抖個不停。
她母親心疼地抱住女兒,忍不住投去一個埋怨的眼神,但是想到了什麼又把那個眼神收了起來:“能不能等她好一點再來。她……”
“我看到了手……又長又瘦的手抓着她的腿,很黑……我隻看到了手。”
說完她崩潰地哭了起來:“都是因為我,要是我早一點……要是我不跑……她明明那麼怕黑,要是不走那裡……”
“姜遠夏,怎麼會怪你呢?你已經很勇敢了。”知白看着她說,“錯的是兇手,不是你,你覺得沈語會怪你嗎?”
她哽咽地搖了搖頭。
問話沒有辦法再繼續了,霍行川覺得也問不出來什麼了。
姜遠夏沒看到兇手到底長什麼樣,可就算看到了他們也很難根據樣子去抓人。
現在該怎麼辦呢?
兇手到底是誰?是為了喚醒九蛇殺人嗎?
還是這是另一個案件?
如果是為了九蛇殺人,那兇手很快還會犯案,那麼就還會有人……
“霍行川,”自己手上一熱,他低頭看過去,賀生山正拉着自己的手,小聲說,“别慌。”
不是,我不是在慌。霍行川想。
我隻是很憤怒 。
霍行川閉上眼睛,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抛出大腦,想把精力重新放回案子上。
再睜開眼,他覺得不對。
等等。
賀生山拉我的手了?
他重新把視線往下移,看到自己的手和賀生山的手正交疊着。
腦袋一空。
他為什麼要拉我的手?他好像是在安慰我?安慰我為什麼要拉我的手,安慰别人需要拉手嗎?
那就是……他想拉我的手。他為什麼想拉我的手?難道他?如果他?
等等,如果賀生山……
那我……
霍行川腦袋裡又是一陣頭腦風暴。
知白松開了手,小聲說:“你沒事吧?你剛剛手一直在抖,路過的人看了你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