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剛剛宮裡來信,聖上舊傷複發,這會兒都要進宮。”
“嗯”姜易水沒有多問,自覺地上了馬車,随口問了一句“皇後也在嗎?”
張桉笑着說:“是的,聖上身體不适,需要有人看照,王爺也在呢。”
姜易水明白了,坐在車廂裡不說話,與小荷小角交代了幾句,便沒有多問。
“到了”
姜易水靠在馬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地下來,打了個哈氣随口問了一句,“殿下已經進宮了嗎?”
“是”
張桉在前面引着路,一路上各個宮女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甚至準确的說,在躲避她。
姜易水沒放在心上,想必是宮中的那些傳言,忍了那麼久,說不定都在在等着看她笑話吧?今天舊傷複發估計是個幌子,要她遭罪估計才是真。
姜易水走進大殿,前面有屏風擋着,床帳旁邊坐着皇後,今天來的人都很起,長歡也在這裡,她如往常一樣行禮,深吸一口氣道“罪臣之女參見皇後娘娘,拜見聖上。”
“你來了?”劉欲說道。
“不知聖上身體還可安康?”姜易水問道
屏風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問道“聽說你通醫術?”
“隻會些皮毛罷了。”
劉欲幹咳兩聲道:“瀾兒,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她...”嘉王欲言又止道。
“罷了,長歡,你和八王先下去,我有事要說。”
“是”長歡走前還遞給姜易水一道意味深長的眼神。
嘉王坐在一旁手捧着茶杯,眼睛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姜氏,你可知罪?”皇後站起身,拿出一張白色的東西扔到姜易水身前。
“這個東西你可還熟悉?”皇後說道。
姜易水拿起膏藥仔細掂量了片刻,這不是她前月調制失敗的膏藥麼,那一沓藥效沒有把控好,她添了一些其他的草藥,發現藥效有些問題,便放在庫房等着處理掉。
皇後歎息一聲,“你這是默認了?”指着姜易水狠狠斥責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在府裡照顧好瀾兒,天天抛頭露面,還研制這種有毒之物,禍害百姓甚至獻給聖上。”
她從未把這個藥獻給皇上,怎麼會到他們手裡?姜易水心裡有些鄙夷地想,還皇家人呢,誰給的藥也用在身上麼,出了事不先追查,但是興師問罪别人頭上來了,真是好大一頂黑鍋。
“這個膏藥是妾身做的沒錯,但卻不如娘娘所說那般是有毒之物。”
“你的意思就是本宮冤枉你了?”她有些生氣的說道。
“請娘娘明鑒,這一類膏藥都是放在庫房,是妾身研制的失敗品,是妾身不小心睡着,熬過火沒了藥效,妾身是不可能拿不能用的東西出來害人啊!”姜易水彎腰磕頭道。
一旁的宸王在旁邊拱手道“娘娘,當時是本王讓王荃去向弟妹院中拿藥,她可能一時糊塗拿錯了。”
“一時糊塗?”皇後氣絕厲聲道:“那可太糊塗了,釀成此等大禍?”
“三殿下”姜易水道“您什麼時候命王荃來拿藥?妾身一直在院中,怎麼不知曉?”
“可能側王妃記性太差了,混淆了日子。”他颔首說道。
“罪婦,怎麼還有臉質問宸王?本宮這就下令,将你的藥鋪封禁,讓你别在這裡害人!”
姜易水皺緊眉頭,那可是她好幾十天的心血,哪裡說關就關。“當日王荃的确沒有來藥鋪,請聖上,皇後娘娘明鑒呀!妾身已經開藥鋪将近一兩年,期間膏藥也并非說得那樣,是害人之物。”
“當日周圍街坊都說王荃帶人進了你院裡,又作何解釋?”
姜易水思索那情景,那日的确人多,不過是商議她母親之事。
皇後見她皺着眉頭,思索半天欲言又止的樣子,歎息一聲“怎麼不說了?”
“回皇後娘娘,那日...說來話長。”姜易水皺緊眉間,母親還在王荃手裡,萬一把真相說出來,以王荃那樣子性格,又拿娘親撒氣怎麼辦?
宸王哦了一聲“怎麼,側王妃是想起當日,是親手把有毒的膏藥,親交到本王手上的嗎?”他頓了頓又道:“還是想再狡辯一番呢?”
“鬥膽問三殿下一句,妾身何時為自己狡辯?若是拿到了證據,證明了殿下所言是真,妾身無話可說,但殿下您口說無憑,隻單單用一句話來一口咬死,這膏藥是妾身親手遞給殿下您的。”她疑惑問道:“明明那日殿下在府裡,怎麼會比妾身本人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