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王妃是要本王帶上證人,親自對峙?”他看了看周圍,“這……不合禮數吧?”
姜易水颔首笑道:“妾身也覺得當下不合時宜,但…為證清白,還請宸王殿下…”
皇後給宸王使了個眼色,姜易水碰巧看了個正着,“聖上,妾身還有一事。”
劉欲哦了一聲“皇後不是下令去請證人了嗎?還有何事?”
“妾身家中,有行商來往交易證明,隻要是來妾身這裡買藥治病,都會有記錄。”她又補充說道:“妾身這幾日甚是感到疲憊,可院中的夥計一個個都聰明的很,若是妾身當日确實将膏藥給了王荃,那妾身自當有罪,承擔所有罪名。但若是……遇上了有心之人……”
姜易水沒在說下去,殿内一陣沉默,她臉上冒出了冷汗,這句話說了大膽些。
“你的意思是本宮會向着宸王?”皇後不滿地說道。
“并無此意。”姜易水低着頭說道。
“那既然如此,便由八王去,他向來公正。”劉欲道,“嘉側妃你先起來吧。”
“是”她輕聲說道,以前她來殿内就不停地一直跪在地上,回到府裡連敷了幾個月的藥。今日恐怕在宮裡耽誤不少時間。她單手撐地,艱難地站起來,小腿已經充血腫脹,雙膝生疼,一個踉跄差點又倒在地上。
“側王妃還沒等到證人出場,可千萬,要撐住。”他沉聲說道,手臂扯着姜易水的肩膀,防止倒在地上。
姜易水抽開手,面無表情道“三皇子多慮了。”
宸王上下掃了一番姜易水,又道:“弟妹看着與以前大有不同,整個人素淨地連配飾也不帶身上。”
姜易水警惕了三分,他這話是何意?宸王是看出什麼來了嗎?
嘉王卻在旁慢慢說道:“易水向來覺得那些東西累贅又惹人眼,所以便不佩戴身上了。”
姜易水微微淺笑表示認同,沒有開口說話,畢竟都不知道他們再講什麼東西。
休息了三柱香後,八王帶着一本帳薄和一名女子,那名女子跪在地上,渾身發顫“參…參見聖上,參見皇後娘娘,宸王殿下……”
林公公捧着帳薄走到屏風後面。
八王爺一腳踹了過去道:“别搞那些虛的,如實交代,那天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側王妃親手遞給王荃的膏藥。”
“是,是”那人低着頭說道:“那天小的路過宸王府,見…側王妃遞給王荃一樣東西。”
“是什麼東西?”那人支支吾吾半天,八王有些不耐煩作勢要打,“我說……我說,小的當時離得遠,沒有看清……”
皇後擺了擺手:“帶下去吧!”
“鴻兒,帳薄,寡人也看了沒什麼異樣,今天你鬧也鬧夠了,可有夠?”
宸王跪在地上,“父皇,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本王和側王妃,當日王荃的确收到了膏藥,并且聲稱是側王妃送來的,一定是有人故意使計,挑撥離間,也不知是誰那麼歹毒的心,還好今日父皇身體并無大礙,否則兒臣心裡難安。”
“你說是有人交給王荃,又通過你的手獻給了寡人?”
“正是如此。”
姜易水在一旁冷臉瞧着,好一個颠倒是非的手段。
劉欲輕笑一聲,斥責道:“宸王何時這樣糊塗了?手下做事不利落,還要一個勁兒的栽贓别人?”
“父皇……”
劉欲打斷他的話:“什麼都别說了,手下人辦事不利,又丢了臉面。你一向賞罰分明,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兒臣知曉”宸王停頓了幾聲,又道:“兒臣回去……一定重罰王荃。”
“罰?”劉欲啼笑非皆道:“那樣嚣張跋扈的人都是靠着你才橫行霸道京城這麼年多,你聽聽外面的人都怎麼說你?還想着讓側王妃跟他下跪道歉,簡直倒反天罡,這是不把嘉王放在眼裡,不把我這個聖上放在眼裡!”
劉欲震怒,姜易水等人都下跪在地上。
皇後一邊給劉欲順氣,一邊安撫道“皇上息怒……”
“都下去吧。”他揮了揮手道。
宸王仍然不肯罷休說道“父皇,就算側王妃不是故意陷害您,兒臣可從未聽聞側王妃會醫術,況且前些年頭,可聽說王妃借着行醫救人的名頭,私下裡幹一些不守婦道的事。”
“父皇,兒臣可以證明,側王妃她絕對沒有像三哥說的那樣。”嘉王看一眼低頭的姜易水,輕聲笑道:“這些年來側王妃做的事,兒臣都看在眼裡,她幫助貧苦百姓治病,又收留一些戰亂無家可歸的女子”
嘉王語言又止道“其實,還有一件事,兒臣瞞了父皇許久,側王妃……曾堅持幫助兒臣治腿,兒臣的腿現如今已經能恢複原樣,與常人走路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