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
劉欲舉着酒杯大笑,看那殿中甩袖起舞的美人道:“真是好久未曾這樣熱鬧過了,今天這酒喝得盡興,舞也好看。”他目光掃過大殿中的人,神色各異。
宸王和嘉王坐在最上方兩側,姜易水與嫂嫂坐在一起,起初她并不想參加這種場合,因為一旦引起什麼她便會成了衆矢之的,但剛随着哥哥他們一起來時,卻并未發生什麼,竟也無人為難她,她就這樣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喝喝小酒,發發呆,不用在意什麼禮節,真好。
她偷偷向上方往去,這些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姜詩晴身為側室竟然能和宸王坐在一起,看她落落大方的模樣,很難想象從前的她是如何驕縱,恃寵而驕。
正想着事情,突然一隻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姜易水不明所以道:“嫂嫂?”
何珠道:“宸王的正妃在不早前去世了,又剛好我們從大漠回來,聖上體恤立了你妹妹為正妻。”
姜易水道:“原來是這樣,這些年真是辛苦她了。”
她心裡非議着,真是便宜她了,未曾與家族并肩而行,卻享了家族帶來的好處,想想她當初的陷害,就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
何珠道:“這些天你與嘉王如何?”
姜易水想起昨夜突然臉紅道:“嫂嫂怎麼……怎麼問起這個?”
何珠見她臉頰兩側發紅,以為兩人已經和好了,便笑道:“前天我還和你哥擔心你,現在我們也安心了,隻要他心裡有你,你心裡也有他,兩人互通心意,怎麼樣都好。”
姜易水不知道怎麼和嫂嫂說,心煩意亂下,想喝口東西,壓壓心裡頭突然冒出的情緒,卻錯手打翻了酒杯。
一會兒還要面聖,這樣豈不是失了禮節?
最近怎麼老是和水這種東西打交道。
何珠見她懊惱的模樣忍不住失笑道:“你剛來還不懂規矩,我陪你一同去更衣。”
姜易水小聲嗯了下,起身便去更衣了。
她們走到花園處,姜易水感歎道:“這裡變化好大。”
一旁陪同的奴婢聽後解釋道:“這些都是嘉王的主意,略微調整一番,就換了一個樣。”說着她走到廂房處,率先進去将裡面的東西備好道:“二位夫人,東西已經備好,奴婢外面替你們守着。”
何珠被牆上的一幅美人畫所吸引,駐足欣賞了半天,姜易水見狀那敢打擾,早前在大漠的時候,嫂嫂也是對一些字畫什麼的感興趣,哥哥知道她喜歡,還特意投其所好為她收藏了許多。
姜易水知道嫂嫂一看到這些就如跟癡了一般,她也不好再去打擾,默默地進去把衣服換好。
皇宮裡的東西她還算熟悉,用起來不算是陌生,可走了裡面換好衣服,再去開門時發現,不知為何上了鎖,她隻能從窗戶跳下來,再從水榭繞過去找到何珠。
姜易水走在假山處時,不遠處見着一道身影,同樣系有頭冠一身紅色衣袍正立在小池旁,還有一位太監在候着,她走得越來越近時那道身影顯著,那道人影的臉龐也一點點看清。
宸王?她低着頭裝作沒有看見,可腳下嘎吱嘎吱踩到幾枝樹葉,那為首的太監耳朵銳敏很快就喊道:“是何人在哪裡?”
姜易水心道不好,正準備加快速度離開時,突然出現的侍衛将她的去路攔下。
随後身後出現一陣調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他慢慢走在她的前面又道:“怎麼在這裡?跟蹤我?”
姜易水忍不住翻了白眼道:“是誰跟蹤誰,自己心裡明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宸王笑道:“果然聰明。”随後他伸出手剛觸碰到她的發絲,姜易水便吓得連退三步。
宸王臉色一黑,沉聲問道:“就這麼怕我?”他在她的臉上巡視半天又自嘲笑道:“想來也是,畢竟你現在幸福美滿,和他有了自己的孩子。”
姜易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道:“你想說什麼?”
宸王逼近一步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會視安安為己出,隻要你答應我,我立刻向父皇請示去往封地。”
姜易水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安安的消息,嘉王不是封鎖了消息?
還未等她詢問,他又道:“我自然聽王荃說的,他這個狗奴才,敢觊觎主子的人,屬實該死!”
姜易水道:“王荃早已經不在你手下辦事,如何來得狗奴才一說?況且宸王你與七王爺的事情我不想參與,我現在和他也沒有什麼關系,也不想和你有什麼關系,更不想與皇室有什麼關系,安安是我的女兒,我希望她平安快樂地長大,如此便足夠了,宸王你現在有我妹妹伴你身側,還請你好好關心她,畢竟從前姐妹一場順便提醒她好好做好本職的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