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一直赢不了我,更不用說你這個冒牌貨。”
魏春來不再多說,更多的鮮血從地面流淌至半空,化作一柄柄的血劍。
她擲出手中劍,人也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出,源于她自身的血劍狠狠講一個反應慢了半拍的戰鬥部成員貫穿,死死将他釘在地面。
魏春來伸手,屍體之血凝結而成的劍又随之出現在她的手中,徑直斬下另一人的頭顱後,她又張開手,劍帶着慣性又飛向下一人。
而她的手中又出現了新的血劍。
就這樣,她邊扔出舊劍,收回新劍,打得十分靈活。
她的劍變得更加鋒利,而她本人也愈發像詭異,殺人不眨眼。
[何複還]咬牙切齒,他的無形之刃從未停下,卻每次都被魏春來擋下,還會借勢再殺幾人,弄得他十分煩躁,雖然何複還的所有記憶和能力都被他完美的繼承,可是“記得”和“會用”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他現在就像是手握寶劍的孩童,被魏春來打的節節敗退。
這就導緻,當魏春來的劍橫在他脖頸上的時候,他隻覺得遺憾。化身為人的時間還很短,但他确實喜歡這段旅程。
第一次吃到了蘋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錯,他想。
他盯着魏春來的眼睛,如同深海之下的火山熔岩,熠熠生輝。
盯着這雙漂亮的眼睛,這具身體昔日的靈魂似乎短暫的複蘇了片刻,[執念]被暫時放下。
在劍徹底揮下之前,何複還不再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語言來掩蓋自己的恐懼。
“你要小心,魏春來。這種生物是群體意識性生物,它們會繼承一個人的記憶、習慣,再将這些信息整合,與族群中的其他生物共享信息。”
說完,何複還徑直撞向劍刃。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後一件事,信息的整合上傳需要時間,隻要他能夠立刻結束生命,那麼[執念]的内核将無法收到這份信息。
“噗呲——”頸動脈被割開,熱烈的鮮紅濺了魏春來滿頭滿臉,她卻覺得,這份鮮血格外的燙人。
她最後歎息一聲,低低吐出一句:“安息。”
說完之後,她立刻轉身重向信标室。何複還最後說出的話語聽上去非常真誠,有一瞬間,魏春來幾乎認為真正的何複還回來了。
踏入石門,那個虛幻的幻境依舊不曾改變。
猩紅的河水仿若自天空落下,如瀑如雷,奔湧而至,掀起驚濤駭浪,将她吞沒。
在那之後,是熟悉的窒息感。
……
“你就因為怪談造物的一句話,就認為我們也是怪物?”劉月銜不急不緩,她本以為魏春來獲得了什麼線索,結果隻是這種程度的信息,就急着懷疑他們。
衡念卻若有所思。
群體意識性生物嗎……這确實是最合理的解釋。
這種生物必然擁有某種可以遠程交流的能力,不然無法解釋整件事都想安排好了一樣。
也難怪醫療部中那個和錢醫生屍體在一起的劉月銜會那麼大方的就給她信标室的權限,原來是因為她能夠和自己的族群遠距離溝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情報部那裡才會早早做下準備。
情報部的屠殺是心理戰,而魏春來迎戰的肅清小隊,才是它們真正的戰力。
衡念看向劉月銜:“那麼,劉隊長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是的,劉月銜不良于行,又幾乎沒有任何格鬥的能力。按照她的說法,劉錦钰是[執念],它會上報“身份洩露給劉月銜和錢醫生”這件事。
截殺和取而代之,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錢醫生已經死了,那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劉月銜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劉月銜臉色一白,她也想明白了這點。
衡念又看向不安的廖清梨,“至于你……我想不到任何一個它們會放過你的理由。”
“你獲得了一項很有前景的能力,我推測應該是[看透虛妄]之類的技能,這麼有用的技能,它們又為什麼會放過你?”
“更何況,你還知道信标室裡出了問題,知道真相的人,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表情突然變得空白一片,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看到兩人的神色,衡念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