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璃把昨天用酒泡了一夜的豬皮拿出來,放到鍋裡焯水,煮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撈出後切成細絲,另起一鍋,加足量的水,燒開後小火熬了兩個時辰,然後用漏勺把豬皮和其他雜質都撈出來。
再煮一會兒閉火,盛出一小碗,剩下的裝到盤子裡放涼,待冷卻得差不多後脫模,切成小分塊,放到一個大點的簸箕上,拿到院子裡朝陽的地方曬着。
看現在的天氣,大概半個月左右就可以完全曬幹,曬幹後就是可食用的明膠了。
然後取一些砂糖用石臼磨成粉,磨得差不多了加入少量生粉,拌勻後用細篩多過幾遍,用手摸了摸足夠細膩後,在小廚房找了個幹燥的地方存起來。
崔婉璃打算先做一個魁星的造型,專門賣給考生,為此她特意讓彩蘭出去買了一些魁星的雕像和畫作,便于了解這個時代魁星的長相特點,盡力還原。
午後她正在小書房研究雕像,彩蘭進門來報,說崔府來人了。
巧雲每日黃昏派人來郁府報平安,今日怎麼這個時辰來了,她怕小娘出了什麼事,匆匆放下東西出門去看。
來人說相爺請三姑娘回家一趟,有要事相商。
崔婉璃怕真的出了大事,忙帶着人往崔府趕。
到了之後,發現家裡的主子都在前廳,還多了一個人,她的娘舅周寅。
其實算不得她的正經娘舅,周寅是賢妃和郡夫人的弟弟,此人遊手好閑,經常來府裡打秋風。
這人坐在郡夫人身邊,胳膊上綁了繃帶吊在胸前,這是在唱哪一出。
崔婉璃照例向崔家夫婦請安後,坐在了末位,郡夫人用斥責的語氣說:“婉娘,你可知姑爺把你舅舅打了的事?”
“不知。”
“他真是好重的手,你舅舅的胳膊現在還傷着呢!”
“許是舅舅認錯人了吧?二郎這兩天一直在家,沒出過門。”
周寅氣沖沖地說:“不可能,他打傷我之前,承認了他就是郁文紹。”
“二郎不會無緣無故打人,舅舅做什麼事了?”
“他在街上攔住我的馬,是他先挑事的。”
崔婉璃冷笑道:“若是我沒記錯,城裡不許跑馬,殿前司負責維護京城安危,這是他分内的事。”
郡夫人聽他這麼說,氣急敗壞道:“你這是什麼話?這是你舅舅!”
崔婉璃當即反駁說:“就算是我的親舅舅,我也不能向着他說話,更何況不是親的。以後這種事不要叫我回來了,我正在理鋪子的事,很忙的。”
說完去海棠院看了看小娘,她還在睡着,氣色好多了,聽巧雲說每天要睡上快六個時辰,大夫說這樣好的快一些,她一直等到了黃昏,小娘也沒醒。
崔婉璃回到汀蘭軒後,去内室找到郁文紹,問道:“周寅是你打的?”
郁文紹正在讀書,看崔婉璃面無表情的樣子,淡淡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