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從未有過。說不定等過段時間就好了,可能是因為前些日子的病。”
他們兄妹二人從小便喜歡報喜不報憂,但會互相通信,以防兄妹二人同時出事,無人照顧爹娘。
“改日請大夫替你看看。”
兄妹二人推門而入别院,與其他酒館不同的是,這處别院正中間有一方圓台,圓台之上布置着梅花與其他裝飾品。宋靳素來不參加宴會,這次來了就被同窗們圍起來。
“宋兄,這位是?”
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指着宋禅問宋靳,宋靳卻對他愛答不理,道,“這位是禮部王侍郎家的長子,王永。這位是我妹妹,宋禅。”
禮部王侍郎?王洛川的父親?
那眼前這位便是王洛川的兄長……
宋禅想到王家苛待王洛川,此人估摸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果然,王永眼中冒出驚喜的神情,宋禅心裡覺得發毛,有一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打過招呼後,她往宋靳身後躲了點,躲開了王永的視線,嘴角卻揚起弧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他先動手,那便别怪她出手。
屋外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讓宋禅心中的惡趣味暫時停歇,别院的廚子是從宮裡出來養老的,做的香酥肉味道格外好,炸的外脆裡嫩,外面撒上辣椒面,香味勾得宋禅肚子裡的饞蟲往出跑。
宋靳知道妹妹喜歡吃辣的,将自己桌子上的香酥肉也放在宋禅手跟前。“今日有好幾道菜是你的口味,我聽人說這位廚子手藝特别好。”
宋禅用筷子夾起香酥肉放進嘴裡,“哥哥,你過來。”看着宋靳腦袋湊過來,她捂着嘴八卦道,“王永也是今年下場?”
“嗯。”
王永這已經是第三次下場了,之前兩次都籍籍無名,聽聞此次王侍郎特意給他請了京城最有名的幾位先生教書。除此之外,他還将王永整日關在家中,要求其每日複習課業,聽說格外嚴格。
宋靳卻覺得今年也是無用功,他與王永短短接觸了一段時日,此人的心思并不在讀書上。
若是入朝廷為官,也是蛀蟲。
宋靳在書齋的人緣極好,他剛準備叮囑宋禅離王永遠一點,就來了位同窗聊天。
池靖安到的時候宋禅正沉迷地看着舞台上的舞蹈。舞女輕薄飄逸的舞裙随風飄轉,好似雲中飛舞的綢緞,随着琴音、鼓點不斷跳躍。
宋禅正看得入迷,被池靖安拍了一下肩膀把她吓了一跳。
池靖安看到她的反應,聯想到她最近的不一樣,心中有一個不可相信的念頭。宋禅擡頭看向池靖安,他臉上愁雲密布,眼神之中透着擔心。
他坐在宋家兄妹旁邊的席位,在桌下輕握宋禅的脈搏。“你内力沒了?”
宋禅點頭,并未對他解釋什麼。
池靖安道,“聽聞老師最近腰腿疼嚴重了些,我請了軍醫過幾日給老師看看。”
宋禅看了眼池靖安,她不認為池靖安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想來應該是為了還宋禅人情。畢竟她回京遇到兩起怨靈,都是因為池靖安。
宋禅的沉默池靖安看在眼中,他以為宋禅是不想欠自己人情。哪曾想,宋禅語出驚人,“世子,我記得你當初答應我的報酬還未實現呢。”
從除夕前夜為章氏治療到為秦側妃解怨,宋禅一直被時間追趕,閑下來才想起當初動心的條件。
池靖安無語,為自己剛才的想法尴尬地摸了摸額頭,他忘記宋禅此人骨子中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紅塵中人。
美食、美人、美酒,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池靖安笑道,“五隻烤鴨我讓摘星閣的人到時候去府中現做。”
宋禅這才滿意,二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其他人看着池靖安在旁邊也不敢上前。
特意安排在斜對面的王永看着宋禅與池靖安嬉笑談着事情,手中的筷子都要握斷了。一陣香氣襲來,一個身着紫色紗裙的姑娘跪坐在他身側,是方才一直在彈琴的琴女,“公子,有人在看您。”
琴女将酒杯遞給王永後便低垂着頭,不再說話。彎曲的脖頸被紫色襯得更加白皙,王永心中莫名的優越感被滿足,接過酒杯後擡手向一直盯着他的人遙舉酒杯,二人一同仰頭飲酒。
他将酒杯放下,伸手将女人攬在身側,手指在腰間不斷摩挲。“果然還是你更得本公子心意。”
宴席之中有許多有頭有臉的官員公子,王永不方便帶着琴女去,與其約定好下次在閣中再見後便起身應酬。方才王永的視線宋禅與池靖安都知道,看着消失在人海中的琴女,池靖安問道,“對面坐着是誰?”
被人盯着的滋味實在難受。
“王永,王洛川的哥哥。”宋禅盯着遠處衆人圍繞的王永,不屑道。
池靖安也仔細看着王永,内心道:此人與王洛川相差甚遠,雲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