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苦肉計。”
身形晃了下,池聿很快地扶住身側的舞廳門,才沒讓自己跌倒。
林頌安更煩了。
一部分是因為池聿,另一部分是因為自己控制不住的心。
她奪過男人手裡的傘,走出去兩步,又回頭。
聲音生硬:“還不走嗎?”
池聿頓了頓,才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裡的傘,往旁傾斜搭在兩人上方。
“别斜着撐。”
“你會淋濕。”
“我不會。”
“你會。”
林頌安噎了噎,暗自吐槽池聿這固執的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
兩人乘坐地鐵,出來後又走回湖濱世紀。
進了電梯,池聿才沒忍住輕咳兩聲,手放下後,唇色更加蒼白了。
“家裡有藥嗎?”
“有。”
“白天是不是沒吃?”
“嗯。”
林頌安不說話了。
池聿以為她生氣,又補上一句:“我下次記得吃。”
“池聿,你身體抵抗力差你自己不知道?怎麼每次都不知道按時吃藥按時作息,非要低血糖再暈一次才能長記性嗎?”
憋了一路的話脫口而出,令池聿一時啞然。
而林頌安反應過來後也暗自懊惱,畢竟現在的她并沒有立場以這種口吻同他說話。
真是關心則亂。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林頌安率先走出去,池聿跟在她身後,到家門口時,默默用鑰匙開了門。
餘光瞥見玄關處的盒子,池聿強裝淡定地将他們疊好,而後避着林頌安,盡數丢進垃圾桶裡。
“你先去洗熱水澡。”
“那你——”
“不去我就走了。”
“……好。”
待洗完澡出來,林頌安已經把熱水燒開了。
她也說到做到,沒有離開,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望着窗外發呆。
池聿:“冷嗎,要不要開暖氣?”
林頌安:“不用,已經快夏天了。”
池聿找出家裡的常備藥,就着熱水咽了兩顆。
“難受嗎?難受就先回床上躺會。”
“不難受。”
想和她待着。
“這次回來多久。”
“一周,”林頌安說,“周五就回去了。”
“這樣。”
林頌安扯唇:“怎麼也不問問我去了哪?”
“你會告訴我麼?”
“現在會。”
池聿用指腹摩挲着玻璃杯的邊緣,沉默着,林頌安以為他會問,可等了許久,仍不見男人開口。
不知道在較什麼勁,他不問,林頌安也不想說。
或許他也并不在乎她去了哪。
發燒的症狀卷土重來,池聿又有些頭疼了。他揉了揉太陽穴,眼睛也閉了起來,眉頭微皺,整張臉毫無血色。
“你去休息吧,”林頌安說着,站起身去扶他的胳膊,“别一直硬撐——”
話沒說完,左腳踩到右邊拖鞋的腳後跟。
林頌安傾身向前,整個人順勢落入男人的懷裡,而池聿被她一推,身子往後仰。
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半趴在他身上了。
抵在一起的心髒有頻率地跳動着,呼吸在耳邊交織,染紅了耳垂。
“池——”
林頌安迫不及待想起身,卻覺後背被男人的雙臂環抱住。
他擁着她,緊緊的。
頭低垂,唇貼在她耳邊,嗓音又低又啞:“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