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安點了下頭，啞着嗓子道：“可能有點低燒，沒事，等晚點結束我回去吃個藥就行。”

“撐得住嗎？不行的話你就先回去吧，一會我幫你盯着。”

“沒關系，沒那麼嚴重。”

她雖然不上台，但正式演出也是萬萬不敢懈怠的，要是出了什麼岔子，砸的可是明江歌舞團和周樂的招牌。

“那行，你有不舒服再和我說。”

“好。”

演出在晚上八點開始，明江歌舞團的表演在第六個，台下來了不少業内泰鬥，還有一些受邀來的領導和企業人。

廳内幾乎座無虛席，林頌安從上往下看着人頭泱泱的台下，心裡一陣緊張。

她不敢松懈，又仔細交待一遍注意事項，待她們都去候場，她才像以往那樣站到舞台側邊，等待時間流逝。

八點，演出正式開始。

林頌安往又往台下看，三三兩兩的攝影設備持續怼着舞台拍。

目光從左掃至右，最後落在最右側的攝影師身上，設備後面是她熟悉的臉，與此同時，那人也看見她了。

他略微意外，但很短的時間過後，又朝她點頭。

林頌安以同樣的動作回應他。

緊接着，一直到結束，兩人都沒再交流。

這次的演出很順利，壓在林頌安心裡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她從舞台一側離開，正要去找團員們，轉身沒多久，肩膀被人碰了碰。

“巧，”岑競一一手拿着相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林頌安也這麼回應。

“回來幾天了？”

“三四天。”

很平淡的寒暄，沒有多熱切。

畢竟兩人之間的交流屈指可數，朋友麼……也談不太上。

“從明江來的？”

林頌安一怔，目光裡充滿了遲疑與困惑。

“你怎麼知道？”

印象裡，她沒和除姑姑之外的人講過她畢業之後去了哪座城市。

岑競一頓了下，半晌嗤笑：“猜的。”

猜的？

這麼多個城市，怎麼偏偏猜中了明江。

“小林老師！快過來拍合照！”

林頌安來不及多想，身後有人喊她。

岑競一挑了下眉：“那你忙。”

“……好。”

舞台後方人員衆多，聲音也很嘈雜。

推推搡搡的，等林頌安配合完一切後，就沒再看到岑競一了。

“頌安，一會一起去吃飯，你訂個地方？”

“讓許玟她們選吧，”林頌安勉強扯唇笑笑，“我頭痛，想回去休息。”

“那行，你記得吃點藥。”

“好。”

離開繁鬧的舞廳，走在街上，水泥地面湧起淡淡潮濕的熱氣。

林頌安忍着發疼的腦袋，順手攔了輛回西府山莊的出租車，經過十字路口時往外望，窗外空空如也，連行人都很少。

那晚越界的行為把兩人推得更遠。

又忙了幾天，林頌安跟着團員們回明江，落地時風塵仆仆，等手機恢複通信了她才知道紀盈已經被紀時嶼帶回來了。

小姑娘哀聲載道，卻還是一物降一物。

林頌安回舞團上班，半路就被周樂攔住。

對方八卦地問她和紀時嶼是不是有發展，不然人家怎麼沒兩天就追到洛北去了。

“周老師，您消息有點靈通。”

“算不算合格的月老？”

“……”

别人不知道内情，林頌安能不知道麼？

不過她也不好說，平白扛下這樁誤會，隻是忍不住辯解：“您這月老就别亂牽紅線了，小心牽錯。”

“怎麼可能。”

周老師倒是有自信。

“哦對了，還有個事忘記和你說。”

“什麼？”

“許玟之後有個個人舞比賽，比較重要，她那曲風正好是你擅長的，就交給你了？”

林頌安一頓：“她願意麼？”

周樂回：“她不願意麼？”

林頌安：“難說。”

看起來聽話懂事，其實私底下也些許不服氣呢。

“行，我試試。”

“那你一會找她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