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甯清遠終于痊愈了,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病才剛好,他便迫不及待地披上外衣,準備出門。
“你這是要去哪兒?”楊子衿推門而入,見他一副要出門的模樣,連忙攔住他。
甯清遠一邊整理衣袖,一邊答道:“我去病坊看看情況。瘟疫還未解決,不能耽擱。”
楊子衿不贊同道:“你身子骨弱,病剛好,就不要四處跑了。萬一再染上病,豈不是前功盡棄?”
甯清遠停下動作,擡頭看向楊子衿,“我哪裡是四處跑?我是去查探民情。瘟疫之事刻不容緩,我不能坐視不管。”
楊子衿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這不隻是我的意思,也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甯清遠一愣,眉頭微皺,“他為何不親自來跟我說?他人去哪了?”
楊子衿避開甯清遠的目光:“太子……他有些事務要處理,暫時脫不開身,所以讓我轉達。”
甯清遠盯着楊子衿,目光中帶着幾分懷疑:“子衿,你從不會騙我。太子到底怎麼了?”
楊子衿沉默片刻,終究抵不過甯清遠的目光,低聲說道:“太子……他病了。”
“病了?”甯清遠心驚,聲音陡然提高,“他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楊子衿歎了口氣:“别問了,你怎會想不明白?”
甯清遠說道:“我現在去找他。”
楊子衿連忙安撫:“你别急,太子已經服了藥,病情還算穩定。太醫說,隻要好好休養,不會有事的。”
甯清遠卻根本聽不進去,徑直朝門外走去:“我要去看他。”
楊子衿連忙追上去,攔住他:“清遠,你現在身子剛好,不能去!萬一再染上病就麻煩了。”
甯清遠的腳步一頓,歎了口氣,妥協道:“罷了,我不去了,就在這裡待着。”
楊子衿見他終于停下,心中松了一口氣,但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又忍不住生出一絲愧疚。他将甯清遠拉回去坐下,低聲說道:“清遠,你病的那幾日,我……我沒能陪在你身邊,實在是對不住。”
甯清遠看向楊子衿,眼中帶着幾分疑惑:“子衿,你怎麼突然這麼說?你本就不該靠近我,萬一染上病,豈不是更麻煩?”
楊子衿搖了搖頭,自責道:“可你是我的好友,我沒能陪在你身邊,實在是不該。”
甯清遠聞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子衿,你不必自責,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沒做錯任何事,别總是胡思亂想。”
……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楊子衿見甯清遠神色疲憊,便起身告辭:“清遠,你剛病好,多休息。我便不打擾你休息,先走了。”
甯清遠目送楊子衿離開。待房門關上後,他的神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等了一會兒,估摸着楊子衿已經走遠了,他站起身,披上外衣,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朝李赫的房間走去。
走廊上靜悄悄的,隻有他的腳步聲。他走到李赫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低聲喚道:“殿下,是我。”
屋内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随後是李赫有些沙啞的聲音,帶着幾分無奈:“甯甯?你來做什麼?”
甯清遠推開門,走進屋内。李赫正靠坐在床頭,臉色蒼白,神情疲憊,看到甯清遠進來,眉頭颦蹙,語氣嚴肅:“甯甯,聽話,不要過來。”
甯清遠哪裡會聽,他快步走到床邊,眼中滿是擔憂:“李赫,你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若不是子衿坦白,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李赫依舊闆着臉:“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擔心。你剛痊愈,應該好好休息。”
甯清遠咬了咬下唇,委屈道:“殿下,若是擔心我因此自責,大可不必瞞着我,我……”
“不是。”李赫幹脆地打斷了他的話。
“嗯?”甯清遠一愣,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李赫,“那是為何?”
“咳咳……”李赫輕咳了兩聲,嘴角卻微微揚起,帶着幾分調侃:“是你身子太弱,得離我遠點。”
甯清遠:……
他不服氣地反駁:“我看殿下的臉色比我前幾日還虛呢!”
李赫不慌不忙,反而點了點頭,語氣輕松:“那是因為我身子骨比較堅實,染了病反應難免強烈些。”
甯清遠被他這歪理氣得直瞪眼,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哥哥,你這是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