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此人第一次對他說出完整的一句話,甯清遠默不作聲,那人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你乖乖的。”說着,那人似乎拿出了什麼東西,喂他服下。
甯清遠不肯吞咽,那人掐着他下颌給他灌水。甯清遠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胸口一陣疼痛,藥丸順着喉嚨滑下,被吞咽下去。
很快,甯清遠又暈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再次醒來時,甯清遠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床褥細膩光滑,觸感舒适,與他之前躺過的堅硬木闆截然不同。他的眼睛依舊被蒙着,眼前一片漆黑。
那人真将他“帶”出來了?他現在不在地下室裡?甯清遠嗅了嗅,沒有香火味,倒是有一股檀香。
他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的手腳不再被捆着,但四肢卻軟綿綿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他試着動了動手指,連擡手都異常艱難。他的身體像是被一層無形的枷鎖束縛着,無法掙脫,也無法反抗。
同樣被束縛的還有他的聽覺,他的耳朵裡被塞了一團棉花,所有的聲音都變得模糊而遙遠,聽不真切。
一陣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醒了?”
甯清遠動了動身子,卻拉扯到肩上的傷,“嘶——”
“清兒,别着急,過來,來我這裡。”那人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幾分命令的語氣。
甯清遠眉頭颦蹙,這人說的什麼話。他艱難地舉起手,試圖扯下眼睛上的布,想要看清周圍的環境。
然而,他的手剛剛觸到布條,那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帶着幾分警告:“清兒,不要亂動。”
甯清遠咬緊牙關,心中一片冷然,繼續扯那塊布,可惜手上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勁。就在他試圖再次拉扯時,左肩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那人的手用力地摁在他的傷口上。
“啊——”甯清遠痛呼出聲,身體忍不住蜷縮起來,淚水打濕了布條。
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意:“記住了嗎?扯它一次,就會疼一次。現在,過來。”
甯清遠的身體依舊在顫抖,左肩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思考。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耳邊隻剩下那人低沉的聲音,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牽引着他。
他朝聲源處顫巍巍地伸出手,動作遲緩而無力。那人似乎對他的順從感到滿意,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向自己。
“乖,清兒。”那人的聲音低沉而溫柔,“隻要你聽話,我就不會讓你疼。”
甯清遠的意識愈發模糊,身體無力地靠在那人懷裡。他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卻無法抓住任何一個清晰的念頭,整個人仿佛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夢境。
那人輕輕撫過他的臉頰,“清兒,你終于是我的了。”
随後,細細密密的吻落到他的臉上,從額頭到鼻尖,再到臉頰,每一個吻都輕柔而短暫,卻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清兒,清兒……”
甯清遠被那人掐住了後頸,力道雖不大,卻足以讓他無法動彈。
淚水慢慢從甯清遠的眼角滑落,浸濕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條。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放開我……”
那人卻像是沒聽到他的抗議,繼續親吻他的臉,吻到了一片濕潤的鹹澀,才停下。
心愛的少年在懷裡哭得滿臉都是淚,好不可憐。那人的喉嚨裡發出愉悅的歎息。
甯清遠被他抱在懷裡,身體微微顫抖,像是風中搖曳的花枝,脆弱得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他的眼睛被布條蒙着,淚水浸濕了布料,順着臉頰滑落,留下濕漉漉的痕迹。
那張臉蒼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暗淡,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像是被風雨摧殘過的花,帶着一種破碎的美感。
他的手輕輕撫過甯清遠的臉頰,觸感細膩而冰涼,仿佛在觸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少年的呼吸急促而微弱,胸口微微起伏,整個人軟綿綿地躺在他懷裡,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清兒……”那人低聲喚道,他的手指在甯清遠的後頸上輕輕摩挲,感受着那細膩的皮膚和微微顫抖的身體。
甯清遠的淚水依舊在滑落,浸濕了布條,也浸潤到他的心裡。那淚水溫熱而濕潤,帶着一種無聲的抗拒和絕望。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想将少年揉碎在自己的骨血裡。
早在多年前,他就意識到自己對甯清遠的渴望。甯清遠的身上,帶着一種緻命的吸引力,就像是一朵懸崖邊綻放的花,美麗卻危險,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不小心就會墜入深淵。
而現在,這朵脆弱而美麗的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