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少年,輪廓有一絲模糊,但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風度氣質。他還未成年,卻已有朗朗如日月入懷之感。
如果說葉栩生此時還是璞玉渾金,長大後不知會雕琢成什麼樣子,那麼,眼前的少年便已有龍鳳之姿,長大後定然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翩翩佳公子。
這樣一位公子半夜跳窗做什麼?他也是被抓來的?不像。雲疏雨有些許疑惑,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
少年眉頭微蹙,環顧四周,确認安全後拉着雲疏雨的手腕就跑。
雲疏雨沒有反抗,任由少年躲躲閃閃地帶她去了角落裡。
“帶我來這裡,你要和我說什麼?”雲疏雨單刀直入地問。
少年松開雲疏雨,夜色裡的鳳眼如同一汪潭水,幽靜而神秘。“誰派你來的?”
雲疏雨被問得一懵,随即反應過來,心中有了一些猜測,不答反問:“你查到什麼了嗎?”
少年眉梢微擡,戲谑道:“你這妮子倒是聰慧。”
雲疏雨不喜歡這樣的語氣,好似少年是個油膩的成熟男人,正在以猥瑣的視角凝視着她。不過,她拿不準少年的意思,索性閉口不言。
少年頗為意外,調侃道:“怎麼不繼續打探消息了?”
雲疏雨咧嘴一笑,問道:“你肯乖乖交待你的底細嗎?”
少年詭異地出現危機感,立馬說道:“我要是吼一聲,你就别想逃了。”
雲疏雨不可置否,認同道:“确實是這樣,同樣的,我吼一聲,你也别想好過。而且,我不過是被他們抓來的洗衣女,面對男人柔弱不能自救。就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情況了。”
少年嘴角抽抽,皮笑肉不笑地妥協道:“看來我們至少現在可以和平相處。”
雲疏雨理所當然地得寸進尺道:“那要看你給不給情報了。”
少年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咬牙道:“你想知道什麼?”
雲疏雨不客氣地問道:“你是誰?怎麼來的這地方,還有,這地方是幹什麼的?”
少年“呵呵”兩聲冷笑,說道:“我是誰和你沒關系,怎麼來的也和你沒關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地方是違反朝廷律令的地方,早晚會被朝廷搗毀。”
“嗯?你是朝廷的人?”
少年神情一滞。
雲疏雨知道自己猜對了,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少年,說道:“如果我是你,就好好藏好尾巴,等着接應的人找到你,而不是你主動湊上去。得虧是遇到我,如果遇到别人,你可就暴露了。”
少年的臉黑了。
雲疏雨聳聳肩膀,說道:“這地方倒是安靜,就是臭了點。”
如廁的地方能不臭嗎?整個營地都被藤甲兵監視着,房屋與房屋之間還有人換班巡邏。如廁的地方是藤甲兵唯一不會太注意的地方。
雲疏雨道:“你如廁也挺久了,再不回去會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