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再麻木一次嗎?
不會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又沒有喪屍威脅的生活,怎麼能随便丢掉呢?喪屍是她力所不能及,無法改變的災禍,但在這個世界,她是女主,她可以改變很多事。
雲疏雨不洗衣裳了,堅定地向周嬸子問了百夫長的住處,就徑直去找那位姓冷的百夫長。
用周嬸子的話來說,姓冷的百夫長是唯一一個有同情心的官爺,曾經幫助過周嬸子免于被男人和其他官兵的玷污。
這裡的藤甲兵往往隻有百來個人留在營地訓練,而其他人都被派出去了。他們有的是去看守“打工人”,而有的,可能是去處理采購食物、抓新人之類的事情。
雲疏雨找人找得不巧,今日留守營地訓練的并不是冷百夫長,而是他的一位姓吳的同僚。
姓吳的原名吳白,身高八尺,一身腱子肉,看上去荷爾蒙爆棚,十分能打。面對普通人,他十分有壓迫感。和葉栩生給人的人畜無害還很溫柔的感覺完全不同。
雲疏雨其實不大喜歡這種侵略性極強的肌肉男。不過,人在屋檐下,該慫還得慫。她努力讓自己的臉挂上敬佩的神采,怯弱行禮。
吳白不記得營地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丫頭,見到雲疏雨就黑着一張臉教訓,說她放肆,敢打擾官爺。
雲疏雨聽得目瞪口呆,呆呆地聽他教訓完才藏着手,可憐兮兮地告罪,表達自己想念哥哥,想和哥哥一起挖石頭背石頭,死也要死在哥哥身邊的願望。
雲疏雨本來是個唇紅齒白的小姑娘。可這幾天完全沒打理自己,還把自己往糙了整,所以,此時此刻,旁人眼中的雲疏雨就是個髒兮兮的臭丫頭。
吳白斜睨她一眼,十分嫌棄地說:“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的心願。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你雖然年紀小還長得醜不拉幾的,但你進了男人窩,你哥可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雲疏雨假裝害怕,顫抖着身子,咬牙表達自己的堅定決心。
吳白沒勸什麼,随手指了一個士兵帶她去工地找她哥。
等到那士兵離開,吳白摸着下巴自言自語道:“這丫頭心性不錯啊,敢直接來找我。如果能活下來,或許可以送去暗衛營。”
雲疏雨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地入了吳百夫長的眼,此刻正亦步亦趨地跟在士兵後面,出了營地大門。
這是三天來,她第一次走出營地。
營地外就是茂密的森林,森林裡靜悄悄的,隻隐約有着“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
士兵帶着她七拐八拐地在林子裡繞彎,沒一會兒就聽不見“叮叮當當”了。
這是遠離目的地的情況。雲疏雨心道有古怪,可她不說。她就等着看這個士兵到底要幹嘛。
兩人又在林子裡穿行一陣,那士兵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着雲疏雨。
雲疏雨依舊不言,滿臉單純。
士兵毫無負罪感,蕩漾地笑着說:“你要是肯配合,還可以少受點苦,享受一下女人的樂趣。”
雲疏雨秒懂,但一動不動。她不是真的打算配合,而是在考慮弄死這人的後果。
士兵見小姑娘沒動作,猜測小姑娘年幼不懂男女之事,索性解了腰帶,扔了刀直接上。
雲疏雨也不反抗。
她若是動手殺了這人,要如何善後呢?
畢竟她無權無勢,處理不掉可以派五百兵士幹壞事的惡勢力。
她能做的,其實隻有調查清楚事情真相,借茅廁那位朝廷小子的手幹掉壞蛋,順道救出這些百姓還有趙仁。而調查這件事,肯定得混進男人堆裡。
哎!這人好煩。還是先把人打暈了再想吧。
即将被撲倒的一瞬間,雲疏雨伸出爪子要動手。可是,她還沒出手,士兵的身體忽然一僵,噴了她一臉血。
雲疏雨要一哞啦。
她飛速推開還沒斷氣的士兵,退後兩步,渾身戒備。“誰?”
“你挺有本事啊。”
這聲音有點熟悉。
雲疏雨沒搭話,熟悉的聲音好似嘲諷一般,說道:“沒能和官爺春風一度,你似乎很失望?”
這酸不拉幾的口吻……是他吧?他怎麼來了?還這麼巧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