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點苦是不行的。
畢竟藤甲兵死了一個。
雲疏雨和葉栩生暫時都沒有打敗藤甲兵的辦法,隻得兵分兩路。
雲疏雨知道葉栩生在鎮上有些人手,但這些人手不夠。她隻說讓葉栩生去找找機會,看能不能避開當地官員,找到廁哥那一派的官兵。
這一想法其實和葉栩生不謀而合。他不知道廁哥是誰,但知道前世的這個時候,甯世子被雲疏雨藏在平安村。如今雲疏雨沒遇到甯世子,但甯世子肯定在附近的。他雖然讨厭這個人,但為了救人,他咬咬牙也能暫時放下自己的私事。
兩人商議過後,葉栩生和老餘僞造了藤甲兵墜崖身亡的現場,而雲疏雨也十分舍得地故意從山坡上滾下去,弄得遍體鱗傷。
她疼得龇牙咧嘴,淚水氤氲,卻倔強地一聲也沒哭。
說不震驚是假的。她好像不是上一世那個人。
等到雲疏雨一瘸一拐地走遠了,他問老餘:“你覺得這個女子如何?”
老餘認真思考片刻,回答說:“公子,此女心性堅韌,有勇有謀,能吃苦,如果做影衛的話也會是佼佼者。”
“可惜她的身份不可能做影衛。”
“是的,她已是公子的人,隻能做公子的通房丫頭。”
葉栩生狠狠地瞪了老餘一眼。
老餘有些莫名,渾然不知自己哪裡說得不對。那日小丫頭中了藥,公子就在身邊,成為公子的人不是闆上釘釘嗎?
前幾日公子還讓他挖陷阱,在糖葫蘆下毒,想來是十分厭惡此女,恨不得她死?
老餘懂了。
有些女人即使爬上了公子的床,也不配服侍公子。
“公子,我們真的要去找幫手嗎?”
葉栩生看着滿臉認真的老餘,無趣道:“你去找人,我有别的事。”
“可是,此地縣令不可靠,我們身份特殊,也不能去更遠的地方告狀。”
葉栩生道:“去找一個人。他不一定穿得光鮮亮麗,但你一看,就能知道他是貴族。”
老餘應“是。”
葉栩生想了想,補充一句:“他長得好,很好。”
雲疏雨一瘸一拐地,順着聲音摸到了采石場。
采石場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是露天的,所以聲音才顯得隐隐約約。
她評估了采石場入口和營地的距離,十分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動。因為兩地直線距離不過兩百米,一方有動靜,另一方可以快速支援。
除此之外,雲疏雨還發現這裡的土地有些暗紅。根據她末世生存的經驗來看,這裡的石頭很可能就是鐵礦。
是鐵礦,又是私自抓了百姓來開采,不是讓百姓服徭役,當地官府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很難不讓人想到哪個權貴想要謀反啊。
沒想到在小小的平安村也會遇到謀反的事。
雲疏雨回憶書中内容,還真回憶起來了。
這鐵礦的真正主子應該是一位親王。原書中寫道,十六歲的甯遠澤奉密旨過來查案,還沒找到鐵礦的位置,就被家裡宅鬥人士派來的刺客所傷,被原女主所救。
原女主照料甯遠澤的時候,對甯遠澤生了情愫。并且,女主運氣逆天,幫助甯遠澤破了這個案。
又是救命恩人,又是“足智多謀”,原女主自然而然地成了甯遠澤眼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可惜,現在的女主是末世回來的她。她現在正盤算着端掉這個礦,可沒空去救甯世子。不過,甯世子有人啊。說不定廁哥就是甯世子的手下呢?
雲疏雨心中有底了,面上卻裝得像隻飽受摧殘的小白兔,噗通跪倒在入口處,沖着看守的藤甲兵哭道:“官爺,快去救人吧。”
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淚,身上衣裳還破破爛爛的。
兩人問道:“别哭了,你是什麼人?”
兩人有戒備心,但不夠多。
雲疏雨抹幹淨眼淚,帶着哭腔說:“官爺,民女是那邊洗衣裳的。今日想要和哥哥團聚,求了吳大人的恩典。吳大人讓那位官爺帶我過來,可中途官爺說要去采什麼果子,結果不小心從山上摔下去了。民女也想帶他回來,可民女手無縛雞之力,實在沒辦法,隻好回來請人幫忙啦。”
“誰是你哥哥?”
“就是趙仁啊,三天前才來的。”
兩名看守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進入礦洞喊人,另一人看着雲疏雨。
沒過一會兒,趙仁和廁哥都被那名看守帶出來了。
雲疏雨依計行事,一看見趙仁就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哥”。
趙仁被一嗓子嚎得愣住了。
雲疏雨趁機從地上爬起來,抱着趙仁的胳膊哭訴起來:“哥,你還好好的,真好,我可想你了。嗚嗚嗚。”
趙仁僵硬着全身,配合着熱淚盈眶,道:“沒事的。”
甯遠澤頭疼,被這哭聲鬧得心煩意亂。
兩名看守又一次交換眼色,問道:“出事的地點在哪裡?”
雲疏雨打了個哭嗝,指了一個方向:“我帶官爺去。”
看守沒有貿然行動。他倆又分出一人報告上級,得到上級的指示過後才帶了雲疏雨和廁哥去找人。他們也留了個心眼,把趙仁留了下來。
若雲疏雨真有陰謀,那趙仁便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