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雨趕忙說道:“是啊,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楚茵道:“疏疏啊,甯世子說他在東饒城有公事要辦,可能要耽擱一兩個月,需不需要給你帶點筆墨紙硯過來,平日裡你好畫畫解悶?”
雲疏雨完全忽視了後面半句,驚訝道:“要在郡守府住一兩個月嗎?”
楚茵道:“想讓你畫畫解悶。”
雲疏雨狀況外地說道:“不用了,我不喜歡畫畫。”
“那彈琴?”
“生生都不在,我和誰談情?”
雲昀和楚茵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驚和酸楚。
“這幾日你受苦了,先好好休息吧。娘知道你這幾日都沒吃好,晚點娘悄悄藏點糕點給你送來。”
雲疏雨頓時熱淚盈眶,感動道:“娘,你最好了。”
“傻瓜。”楚茵說着說着就落淚了。
雲疏雨呆呆地替楚茵擦眼淚,笨拙地安慰道:“娘,您别哭啊,您一哭我就特别心慌。”
雲昀拉着楚茵,說道:“疏疏,你先休息吧,你娘就是多愁善感,看你吃苦不忍心。不用擔心,爹會勸她的。”
“哦,好的,爹,你有什麼計劃記得和我說啊。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肯定能成事。”
“好。”
*
雲昀和楚茵出了雲疏雨的房間,便見着了等在門外的葉玲琅。
葉玲琅沒說話,徑直朝小花園裡走。
護衛重新将雲疏雨的屋子關了起來,嚴密地把守。
雲昀和楚茵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竟跟着葉玲琅去了小花園。
四下無人。
葉玲琅也不怕膝蓋碎掉,突然就跪到了青石闆的地面上,哽咽道:“你們信了麼?”
雲昀神色複雜,看着葉玲琅這張臉,長歎一聲道:“太過匪夷所思了。”
“您這是相信了嗎?”
雲昀和楚茵都沒說話。
葉玲琅無聲地流着淚,道:“她根本不是人,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妖魔鬼怪。”
雲昀和楚茵神色難看,卻沒有出言反駁。
葉玲琅道:“都說當娘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疏疏從前是什麼樣,現在是什麼樣,相信當娘的都能看出區别來。從前不會懷疑,就是因為奪舍這種志怪小說裡記錄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正常情況下想不起來而已。”
“你别說了。”
“涅槃國的所有珍寶齋,福滿樓所有分号,還有許多胭脂鋪子都是疏疏的嫁妝。十一歲那年,疏疏說葉大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你别再說了。”
“别再說了。”
“她除了力氣大,琴棋書畫哪一樣都一竅不通。”她咬着牙,流着淚,卻倔強地看着雲昀和楚茵。“她不安好心,明明可以先假意順從甯世子,讓你們少遭罪,她卻我行我素,想要借甯世子的手害死你們。不僅如此,她還想害葉栩生。她自私自利,搶了别人的東西卻不珍惜。”
楚茵痛苦地扶起地上的葉玲琅,喉嚨哽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