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栩生沒回答。

小老頭繼續不死心地說道：“你這樣遲早會被追上啊。你知道追你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葉栩生依舊不言。他一開口，便跑不動了。

雲疏雨和葉栩生此刻就是一體的。她當了葉栩生的嘴替，問道：“什麼人？”

小老頭道：“都是些名人啊。”

雲疏雨朝後看了一眼，說道：“不認識。”

“小丫頭當然不認識。那位為首的，一看就很冷的人，是公認的天下第二，其他人也都是皇宮裡的高手呢。”

雲疏雨問道：“那你呢？”

“我？”小老頭嘿嘿一笑，狡猾道，“我當然是天下第一啊。”

雲疏雨嘴角抽抽，幹笑道：“那您老人家也是來抓我們的？”

“抓你們幹什麼？”

“那你是？”

“小丫頭，你問題怎麼這麼多？”

“反正我看你也沒惡意嘛。逃命路上能遇到一個沒惡意的老人家，不是挺幸運的嗎？”

小老頭似乎怔了一下，大笑道：“小姑娘挺有意思啊。”

葉栩生忽然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了一會兒氣，才說道：“疏疏，你先和老人家離開吧。”

“你呢？”雲疏雨問，“而且，老人家為什麼要帶我走？”

“現在沒時間解釋。”葉栩生說完，便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來。他隻說了這麼一句，便提劍迎上追來的護衛。

小老頭的表情變得奇怪了。

他不自己走，也不帶雲疏雨走。他也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三兩下便把追兵打趴下了。

天下第二臉色黑如鍋底，罵道：“瘋老頭。你不要命了，敢插手朝廷得失。”

小老頭無奈地抖了抖軟劍，說道：“你沒看到這小子用的什麼輕功，什麼武器嗎？”

天下第二沉默片刻，咬牙道：“他殺了鄭親王。殺人償命。”

小老頭漫不經心地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你說，霸占村子那個人是鄭親王？”

“什麼霸占不霸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況整個江州都是鄭親王的地盤。王爺在自家地盤上小住幾日，怎能算得上霸占？”

小老頭的氣勢變得有些淩厲起來，他冰冷道：“小老頭今天就把話放這裡了，這兄妹倆的命，你們别想拿走。”

“瘋老頭，你這是冥頑不靈。若是當今知道今日的事，少不得要派軍隊過來捉拿要犯。到時，你拿什麼護住這二人？”

“那就軍隊來了再說。”小老頭破罐子破摔，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天下第二哪兒能被兩句話就說得退走呢？他試過自己突然出手，試過讓别人偷襲……他試了很多方法，沒有一個方法能接近葉栩生和雲疏雨。

他認栽。但他也不會放棄。他取不了這兩人性命，但可以跟着。他就不信瘋老頭能一直護着。

危機算是暫時解除。葉栩生終于可以喘口氣了。可是，他一放松下來，立刻便捂着心口吐了一口血。

雲疏雨近乎習慣性地扶住他，問他怎麼回事。

小老頭說：“你哥是跑出來的内傷，年紀輕輕的，不好好治會損根基，影響武學前途。”

雲疏雨讷讷地看着葉栩生，憋了半晌才說道：“你沒計劃好啊？”

葉栩生紅了臉，歉意道：“讓你擔心了。”

雲疏雨沒有立刻說話。如果葉栩生今天死在這裡會怎樣呢？

太煩了。沒發生的事就先不要去假設了。雲疏雨懶了，扶着站立不穩的葉栩生，邀請道：“老人家，我們家就在不遠處的村子，要不您和我們一起去休息一會兒？”

老頭奇怪道：“你們家在附近？可我聽說因為征戰的原因，這一片除了你們跑出來的那個村子，其他地方早就空無一人了。”

是這樣嗎？那葉栩生的房子是怎麼回事？

這家夥有秘密沒說啊。但别人的秘密和她有什麼關系？

雲疏雨笑了笑，狀似随意地說道：“其實我更好奇，老人家您孤身一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還那麼巧地救下她和葉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