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桐想也不想回道:“鴻極宗啊,他們自己的事?”
沈應面色有些冷,“他們能夠出現在這裡,還不夠明顯嗎?”
許姝桐差點沒把留影石拿穩,“你是說,他們是鴻極宗的人,可他們殺的是鴻極宗的弟子啊?”
“若不是他們殺的呢?”
許姝桐捂住嘴,“他們本就是鴻極宗的人,那他們圖什麼?”
沈應垂眸,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周圍靜的隻有風吹草葉的聲音,不知道吹動了哪片遮陽的樹葉,陽光落到留影石上,反射出細微的光。
“遭了!”
許姝桐下意識的縮下身子。
沈應卻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幾個人不動。
隻見那些黑巾覆面遮掩的嚴實的黑衣人動作一頓,緊接着頭全部轉向這邊,然後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沖向這邊。
沈應立馬起身,“跑。”
許姝桐不用他喊也知道要跑,兩人飛快的向着山下沖去。
身後的人窮追不舍,兩人根本顧不顧暴露不暴露的,運轉靈力将速度提到極緻。
突然兩人撞上一人,許姝桐捂了捂額頭,看向前面穿着白色僧衣的男子,面色微變。
許姝桐以往跟着清淩子自然是知道眼前人是誰的,明徹,明光寺最有天賦的弟子。
不過她也知道,明徹跟鴻極宗交好,也對季前輩有惡意。
她身子快速往沈應身前一擋,飛快的往後一指,“這後面不知道是有鬼啊,還是妖獸,吓死我了,明徹前輩,你快看是不是。”
明徹手指轉了下珠子,動作稍微頓了下,輕聲開口,“許姑娘,後面并無東西。”
許姝桐一愣,向後看去,風吹林梢,哪裡有什麼黑衣人。
沈應視線一直落到後面,他清楚的看到那些人在明徹出現的時候停下了,随後像是感應到什麼召喚,消失在原地,無影無蹤。
明徹又好心提醒道:“許姑娘,這是留影石嗎?好像碎了。”
許姝桐回神,手裡的留影石果然碎了?這是什麼時候碎的?
明徹目光落到遠處,他目光淺淡,似乎沒瞧見許姝桐身後站着個人,隻是輕聲歎息,“回去吧,别亂跑。”
沈應望向明徹,但是明徹并未看他。
他記得,這人見自己的第一面,便叫出來了自己的名字。
“多謝前輩教誨,我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明徹看着兩人的背影,手腕一翻,将手裡的留影石捏碎了。
這東西,并不重要,留着反而是禍患。
遠離主峰的偏僻山峰,出了上空偶爾飛過幾隻靈鳥外,再無旁的生物,真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季無堯心情尚可,他手上多了一把細刀,在空中輕輕劃了下,刀刃上的銀光落在季無堯臉上,那張俊逸的臉都變得恐怖起來。
起碼在柳乘風眼裡是這樣。
“你是孫家嫡系。”
他這句話是對着孫妙涵說的,但是旁邊的柳乘風搶答道:“是,我夫人是孫家人,我勸你還是不要惹是生非,放了我們。”
季無堯覺得聒噪,手臂一伸,刀尖落到柳乘風的脖子上,“閉嘴,懂嗎?”
柳乘風吓得臉都白了,想要點頭,卻怕季無堯劃破他的脖子。
孫妙涵皺眉,“我是孫家女,你放了他,跟他沒關系。”
季無堯挑了挑眉,“伸手拿出來一個匣子,“那這個你也會解?”
孫妙涵看着他手上的東西,扭過了頭,“我絕不會背叛孫家。”
季無堯不悅,刀尖往前按了按,劃破了柳乘風的肌膚。
吓得柳乘風一動不敢動。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殺了他。”說罷,季無堯刀尖換了個方向,落到柳乘風胳膊上。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惡人,我會先劃開他的皮肉,斬斷他的四肢,然後……”
柳乘風聽的心驚膽顫,忍不住哀求道:“大……大人,跟我沒關系。”
他身子後仰,扭着頭,“妙涵,我是你道侶,你救救我啊。”
孫妙涵眉心緊擰,“乘風,我們豈能做背叛宗門之事?”
她面色蒼白,仰起頭,“你要殺就殺我,我是不會幫你解的。”
季無堯其實并沒有多少耐心,他手上刀尖用力,柳乘風的胳臂上沁出血色。
柳乘風忽的大叫起來,“不,妙涵,救救我,一個匣子而已,你幫幫忙,你真的忍心看我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