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以嬌拒絕了劉豔嫂子的下午邀約,第二天又果斷拒絕了跟她們一起看熱鬧。
她依然沿用了昨天的借口。
她忙。
劉豔今天準備得比前兩天更充分,手裡還擰了個小袋,羅以嬌悄悄看了一眼,裡邊裝了兩團半新的毛線團。
劉豔得意洋洋的說道:“在那兒坐着也是幹坐着,我想着反正沒事,就給我肚子裡的孩子打兩件毛衣,又看了熱鬧,又幹了正事,這就叫什麼一、一...”
羅以嬌接口:“一舉兩得。”
劉豔重重點頭:“對,就是一舉兩得。”
她委婉道:“嫂子,都看了兩天熱鬧了,還要繼續看嗎?”
劉豔反而問道:“看啊,為什麼不看?”
羅以嬌經過一晚上的思考,覺得這樣的行為會不會過火了。
她一邊打毛衣,一邊對着别人指指點點。
這不大好評價。
弄清楚了她的想法,劉豔笑得前仆後仰的,跟她舉例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上次村裡有人結婚,我們可是一直在新房外邊湊熱鬧的,你們沒結婚的小姑娘,臉皮薄,我明白,等以後結婚了心态就不一樣了。”
比如她,從前也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姑娘。
單純得很呢。
王秋這事要不是熱鬧,正兒八經的,她還不樂意看呢。
羅以嬌幹笑兩聲,對她的從前保持懷疑态度。
結婚和沒結婚的區别,羅以嬌不否認,确實大部分人在結婚後,經曆多了,很多事情都看開了,從前覺得放不開的事也變得無所謂,思想上的轉變很明顯,隻這一點劉豔說得不錯。
現在這個時候,正處于保守和不保守的變革,有些思想在羅以嬌眼裡很保守,但有些地方卻又很開放,倒是顯得她含蓄了,沒有跟上現在婦女同志們的腳步。
羅以嬌沒想過要改變自己,欣然接受這種在對待事情上的不同差異,隻是不再勸了。
劉豔提着小口袋,跟文慧兩個施施然走了。
羅以嬌其實沒什麼事,現在天氣涼了下來,在院子裡悠閑躺平的活動已經取消了,打掃完家裡的清潔後,她又把冬天的厚衣裳拿出來再晾一晾。
上個月天氣好的時候,被子已經曬過一遍,現在都蓬松暄軟,柔軟得能感受到煦日初升的溫度。
磨磨蹭蹭的,一直磨蹭到快中午,羅以嬌想着王秋和餘家偉幹了半天活應該收工了,劉豔兩個說不定也各回各家了,也準備去燒午飯,上次見過一回的劉鵬給她送了信過來。
河西村裡遊手好閑的人中,羅衛仁這一撥風評比餘家偉幾個好,劉鵬站隊羅衛仁,風評也高過别人。
劉鵬上次跟着羅衛仁去鎮上,幫她跑腿采購,給她送到家門口,羅以嬌說句公道話,有雙方當事人對比,劉鵬至少比餘家偉高出一大截兒呢。
同樣都是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王秋一挑就挑了個墊底的存在。
王秋要是挑劉鵬這樣的,好歹現在在地裡幹活的時候,還有個人能擋在她前面,替她分擔,給她減輕壓力。
劉鵬看她不說話,下意識在身上看了看:“以嬌妹妹,你劉鵬哥哥身上哪裡不對?”
作為村溜子,他得維護好自己的形象。
人模人樣,就是别人見他的第一印象。
羅以嬌說道:“沒有,闆闆正正。”
劉鵬一聽就笑了:“真的?以嬌妹妹你可是城裡人,你都這樣說了,你我可信了。”
“你信吧。”
劉鵬的五官一般,不像羅衛仁生得大氣,現在最吃的是闆正剛直的面貌,其次是俊帥,舒朗大氣,這幾個他都不沾邊,勝在
劉鵬有這樣的覺悟,認真對待自己的外貌,經過發型,衣裳等外表的加持,看起來也不差,有這樣的努力,他不當村溜子第一帥哥誰當。
羅衛仁倒是長了一張好臉,但他不開竅,不修邊幅,不愛打扮,就像明珠蒙塵,整個人看起來就不起眼了,屬于有天賦但不用的。
劉鵬高興壞了:“行,以嬌妹妹咱倆交心,以後你要有什麼事,你劉鵬哥哥給你跑腿。”
羅以嬌:“那好,說定了。”
啧啧啧,他們村的村溜子真是單純啊,被誇了兩句就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