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走到了山下,姜渝走在前面,一隻手從籃子裡取出鐮刀握在手上。
羅以嬌看他一下提兩個籃子不大方便,主動提出來:“哥,你把籃子給我提吧。”
姜渝在手上看了看,最終同意了,把小籃子給了她。這是羅以嬌準備的籃子,裡邊的工具取出來後,剩下的就是水杯紙巾和零食,相比姜渝手上提的籃子,現在這個籃子的份量比較輕。
姜渝一手提着籃子,一手握着鐮刀,遇上長長的枝丫會用鐮刀砍一下,在前邊開出一條路來。一個冬天沒人上山,山上的草木長得格外茂盛,他們腳下的路上鋪滿了淺草。
姜渝接着說:“張叔叔是個很好的人,我剛來村裡做知青的時候,經常會去鎮上去包裹,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張叔叔,有時候來不及發信件時,就是請張叔叔幫忙送一下的。”
她淺淺說了跟張司機的緣分。
羅以嬌靜靜聽着,當一個很好的聆聽對象。
至少從她哥的話裡,她能聽出來一點意思:他們是有來有往的關系。
既然是有來有往,那什麼海鮮食材她也不用有心理負擔了。
“那就要麻煩張叔叔了。”
姜渝抿唇輕笑一聲:“嗯,張叔叔現在正好在開往沿海城市的路上,算一下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了,到了以後,休息兩天,把貨裝上後就可以往回開了。”
“那怎麼讓張叔叔帶海鮮回來啊?”羅以嬌脫口而出。
姜渝笑笑,沒有解釋。
但她莫名就懂了。
富哥自然有富哥的渠道。
比如對富哥來講,打個電話其實也費不了什麼事。
她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點,是因為她目前賬上還不富裕,這種超過消費的奢侈行為不在考慮範圍之内,但對富哥不一樣啊,對他們而言就是灑灑水啦。
哎呀,這些令人可惡的萬惡富二代啊。
後山其實不是一座山,而是好幾座山連在一起,山峰連綿不斷,看着像是波濤起伏的海浪,山峰太高了,除了有一些采藥人,很少人會爬到山頂去,村裡人都隻在半山打打柴之類。
姜渝對後山的路很熟悉,仿佛來過很多次,什麼時候走大路,什麼時候走小路,左邊、右邊,往哪條路走更近了然于心,羅以嬌剛開始開能記住,後來就擺爛了。
山裡邊的地形看着複雜,其實從山下向上看,隻要确定好位置,其實也沒那麼複雜,隻是不常來,很容易走一些彎路,後山經常有人來,也不是沒人踏足的原始森林,樹木高大蔽日,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
羅以嬌一開始還想着要給她哥留下一個好印象,堅決不做一個柔弱的女同志,但現實打敗了理想。
從雄赳赳氣昂昂到焉嗒嗒,隻需要爬爬山就夠了。
她落後姜渝很大一截,附和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哥,我覺得我們可以休息一下。”
“到了。”
幾乎同時出聲。
羅以嬌氣喘籲籲的。
姜渝體質比她好,不紅不喘,指着前面的平地。
山上的山山水水很奇特,地形也很奇特,轉過一個砍過去,就見到一塊草坪,四周山地上長着好幾顆高大的樹,樹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果子,橢圓形,果子有一些紅紅的,還有一些青色,一些白黃的顔色轉變,看起來快要成熟的樣子;她雖然不認識,但直覺這就是她哥口中的羊奶果。
她忍不住拍拍嘴,有些話說早了點。
扶她起來,她還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