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以嬌知道他不想談論,但還是得寸進尺的說道:“哥,這個主意可是我跟劉嬸說的,是不是很棒!”
要說她有沒有私心?
沒有,絕對沒有。
劉嬸對她很好,她也是出于投桃報李的心思。雖然劉嬸嘴上厲害,說話不饒人的樣子,但她到底是一個當母親的,怎麼可能真的對兒女的終身大事不聞不問。
幾十年後接觸過國際社會開明思想傳播的父母都做不到,為了兒女的親事愁眉苦臉,又催又罵的,劉嬸的思想應該沒有開明到那個地步。但難娶兒媳婦這個事情又是客觀存在的,所謂存在即合理,現實條件已經這樣了,隻能從别的地方入手來改善了。
她問心無愧。
姜渝在她的追問下,盡量措詞:“劉鵬同志本人或許不這樣想。”
姜渝已經盡量說得含蓄了。豈止是不這樣想,而是激烈反對。
當事人如果不理解,不領情,那這個主意再棒都很難實施下去。
羅以嬌歎了口氣:“他就是怕丢了面子。”
面子和自尊,是大多數男同志在意的。
劉鵬哥就像是那些沒錢、沒工作,但是又要逞強要面子的男同志一樣,心裡再苦,嘴上都得高喊一句:隻要有一口氣,絕對不當上門女婿。
也不想想,如果沒人介紹,真正要招上門女婿的人還看不上他們呢。
有家底的人,總是要求更多。
聽她抱怨,姜渝似是随口說了句:“你好像很關心他?”
忽略掉他語氣裡的兩分莫名,羅以嬌很平常的說道:“劉鵬哥這個人其實不錯,我剛來村裡的時候,他幫我不少呢,背背擡擡的沒有抱怨過,劉嬸也是一個爽利的人,而且我這麼善良。”
說着,她就揚起了下巴,翹起了尾巴。
那語氣,讓姜渝都想順着摸上一把,同時也排除了某種猜測,安慰她:“好了,既然你已經提了建議了,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考慮去吧。”
羅以嬌點點頭。這她當然知道。
同時,劉鵬卻沒有直接回田間地頭繼續幹活,他朝着相反的方向,找到了羅衛仁。
他丢下一句:“你妹妹都要被人給拐跑了,你當哥哥的不管管嗎?”
羅衛仁迷茫的看着他。
誰?他妹妹?
他哪個妹妹被人拐了?
劉鵬無語的提醒他:“嬌嬌妹妹。”
羅衛仁一下收回了不感興趣的目光,“哦”了一聲。
劉鵬擰着眉:“你這是幾個意思?你都不問問怎麼回事?是哪個臭小子?”
羅衛仁完全沒有要問的心思。沒必要、沒意思,沒興趣。
他的好兄弟仿佛在講笑話一樣。
到底是别人拐她還是她拐别人?
“不是你怎麼一點不擔心呢...”
面對劉鵬的喋喋不休,羅衛仁發出了靈魂一擊的反問:“你認為,我能管得了她?”
真看得起他,羅衛仁自我認知明确,已經自行給出了答案——
他不能。
劉鵬一下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