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來的時候，說黃大媽要好好修養，平時連屋裡的窗都很少開，本來養病的人就有一股病味，黃大媽還故意屎尿不禁，現在整個屋都是病味和屎尿味。這可是他們住的房間啊！

羅老二撿了條棉褲沖了進去，聞到這股味道，他也覺得難受，但他還記得進來的事，艱難走到床前：“媽，我來給你換。”

黃大媽：......

黃大媽都傻眼了。

她看着走進的二兒子，嫌棄的擺擺手：“走走走，滾滾滾，你進來幹啥，你媳婦呢！讓她來給我換！”

羅老二也是這樣想的，但這不是實在沒法了嗎。

他把汪嬸手腕扭傷的事說了，也挺為難的：“媽，她來不了，你要是不讓我給你換，那我去找大嫂和弟妹過來吧。”

“好，你去吧。”黃大媽同意了，但還是罵罵咧咧的：“我看你媳婦什麼手扭傷了都是騙人的，她就是不想伺候我，老二，你可得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現在連換條褲子都不願意，那以後還能給我養老送終嗎？”

“沒有的事。”羅老二嘴上說着，但心裡也覺得不舒服。這是他媽，是生他養他的媽，汪嬸這樣确實顯得對他媽沒上心。

但遺憾的是，羅老二往老大、老幺家裡跑了一趟，他嫂子和弟妹都借口有事來不了。

羅老二跑了一圈，話都說幹了，最後垂頭喪氣的回來。

汪嬸就坐在屋檐下歇氣，還故意問他：“大嫂和弟妹呢？”

羅老二當着她的面還專門為大嫂和弟妹解釋了句：“她們忙得很。”

為什麼他大嫂和弟妹不來，他就不敢像對汪嬸那樣不舒服呢？

有些人跟誰親近怪誰，跟誰不親近反而不怪。羅老二就是這種，還有個詞形容：欺軟怕硬。

汪嬸早就知道兩個妯娌的性格，羅老二嘴硬，她當着沒說什麼，等羅老二一走，她就垮了一張臉，朝着羅老二的背影“呸”了一聲。

兩個人共同生活了多年，現在她才算了解這個男人的性子，什麼老實巴交，心裡彎彎繞繞的可不少。哦，娶媳婦之前不跟着貼着去孝順，娶了媳婦孝心一下就有了，知道心疼媽了，知道媽不容易了，咋了，孝心還興外包啊。

還是人嬌嬌小小年紀看得通透，他不是一口一個孝順，要伺候媽，就讓他這個孝子自己去，讓他自己去擦幾天屁股就知道好壞了。

這是真.擦屁股。

裡邊罵罵咧咧了會，過了很久，羅老二終于從屋裡出來，一張臉漲得通紅，額上密密麻麻都是汗，手上擰着老太太換下來的棉褲丢進木盆裡，看了看汪嬸。

汪嬸笑眯眯的：“你看我幹嘛，趁着中午天氣好，快點把褲子給洗了，不然等過兩天那味道就大了，媽褲子換得勤，不洗褲子後邊就沒褲子換了。”

汪嬸看了眼，這一回老太太還是客氣的，隻是尿了，還沒做别的，要是拉兜裡了才叫麻煩，羅老二還沒遇上最難的時候，要是遇上拉兜的時候，有他難受的。

羅老二看了看盆裡的褲子，想到剛剛聞的味道，咬了咬牙，蹲下來學着汪嬸之前的樣子開始搓褲子。

汪嬸站着指點：“光手搓怎麼行，得加點肥皂，尤其是尿的地方多搓一會，要是拉了，你還得先把那東西清理了，再來把褲子給泡着，慢慢洗呢。”

羅老二喉頭發緊，光是聽着這描述就覺得肚子翻江倒滾，有些反胃了。

汪嬸：這才哪兒到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