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愛一個人，我做不到，也别逼我。”

戴梵的手指插在江森的發絲中間，身上的木質調香味傳進江森的鼻子裡，讓他張開嘴巴含住戴梵的嘴唇。

濕熱的口腔在舌頭的攪弄下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響，戴梵不反抗不回應，沉默地接受來自對方愛恨交織的濃烈情感，直到不能呼吸才把江森推開一點。

人都是欲望的奴隸，怨憎會，愛别離，求不得。當執着産生的痛苦已經大于得到的快樂時，就應該放棄才對，而不是舍不得之前付出的成本，繼續往無底洞裡面投資、加注、上杠杆。

戴梵接受了他們對他的情感，那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容易很平常的事情。在他漫長的歲月裡，愛他的人和恨他的的人都希望得到他的一個眼神，仿佛是什麼靈丹妙藥，隻要得到了就能長命百歲永葆青春。

“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江森蓋好戴梵的被子，離開卧室前往公司。

【殺了他我們就能離開這裡了，剛剛明明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不要那麼殘忍，殺死主要角色的那一刻世界就會崩塌，我還沒有……”

【夠了吧。現在的羁絆已經足夠我們拿走世界核心，世界崩塌了又怎麼樣，這隻是一本小說。】

“可是我在這裡生活過。”戴梵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悶悶不樂地說：“還有很多很多比他們更好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能因為我的一己私欲就剝奪他們活下去的權利，讓他們靈魂消散不能進入輪回。”

【我說不過您，現在還差戴宵的好感度沒有滿值，等我們處理好他就立刻離開這裡，行嗎？】

“嗯嗯，都聽你的。”

片場裡，已經跻身一線演員的戴宵正在拍攝最後一場戲。

戴梵消失的這兩年他沒有荒廢自己的事業，每天早出晚歸尋找更好的劇本，除去沒和其他人發生情感糾纏外，其他的經曆倒是和原作重合了很多，幾乎全年無休的拍攝。

每個快要堅持不住的夜裡，他都會掏出手機錄屏，觀看戴梵之前的直播。他把戴梵物料全部都看了好幾遍，冷門的熱門的，連電影在第幾分鐘說了什麼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戴梵失蹤是去哪兒了，問遍周圍人也沒得到滿意的答複。他們說：“不要找了，他現在過得很好。”

說：“你還是放棄吧，找到了也不會怎麼樣的。”

說：“想知道就去更高的地方吧，時機到了自然就可以知道他在哪裡了。”戴宵記住了他們說的話，等待自己可以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徐老師怎麼不喝啊，恭喜殺青。”導演端着酒杯前來敬酒，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也一起輪着灌他，“來來來，繼續喝！”

殺青宴結束時現場幾乎暈倒一片，戴宵迷迷糊糊地撐着牆壁走進電梯，沒注意到自己按錯了樓層，在一扇門前用自己的房卡刷了半天。

“啧，怎麼打不開啊。”

“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房門打開了一條小縫，戴宵聽見熟悉的聲音立刻撐住要關上的門，緩緩推開。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