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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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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林又去了藥鋪,他問了那老伯,他們那裡隻有極少數的人家才種花椒,要麼是郎中,要麼是采藥郎,一個要自己用,一個全仰仗着藥鋪過活,哪裡會勻出來給他。

沈慕林去藥鋪買了一兩,又花了十八文。

打開一瞧卻和那天撿到的有所不同,此物相較而言更為小粒,味道也淺,一問都是農戶種的,這東西嬌貴,自家根本養不好。

那顆粒大的都是山裡長的,但沒法子,靠采摘隻能得少許,雖然長勢不好,但也能用,便一直這樣了。

沈慕林卻覺得欣喜,花椒熬制湯底尚可,若是做成醬料便偏苦些,而這些聞起來淺淡,興許能撿起來做成麻油。

熬湯底去腥氣可以少一味料,但麻油卻是必要的,不過家中那些存貨也夠熬制一次了,後頭再想辦法吧。

又觀察一通,有賣豆腐豆漿的,腐乳豆皮之類的卻是沒見過,于是稍稍放下心。

漸漸晌午,兩人一同去了郎中家。

說來神奇,這坐診的郎中在自家瞧病人,家也開在鬧市區,門也緊閉,非要等到特定時間敲出暗号才能進。

沈慕林看着顧湘竹敲了三下停頓五秒又敲兩下,如此重複三遍才聽見聲音。

“來了來了。”

打開門的是位穿紅裳的女子,發髻上簪着一朵紅梅,臉上也上了顔色,嘴唇紅豔豔的:“呦,小瞎子又來啦,去吧,我家相公可等你好久了——哎呦,這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她扭着腰走向沈慕林,手快極了,沒等人反應,就伸手掐了一把,笑道:“臉嫩的呦,小哥兒,你跟着他來,莫不是他家夫郎,啧啧,好大的福氣,小哥兒,不然你踹了他來我家可好?”

“嫂子莫開玩笑。”顧湘竹将沈慕林扯到身後。

那女子白了一眼,張開手道:“拿來!”

顧湘竹把剛買的杏仁粟粉糕遞上去,女子又笑起來:“去吧,左邊第二間,小公子真是守時。”

顧湘竹道:“多謝嫂子。”

“小哥兒,這邊來,他們爺們的事兒,讓他們自己弄去,”女子見顧湘竹走開,先一步抓住要跟着走去的沈慕林,“對了,我姓沈,名曰玉蘭,你呢?”

“沈慕林。”

“可趕巧了,快來快來,和姐姐講一講,你和竹子如何認識的?”

沈慕林放心不下:“竹子他……”

“害,有啥的,都治半年了,他早習慣了,你去了也頂不上事兒,不如歇一歇,過會兒我相公會叫你的。”

沈慕林被按着坐下去:“嫂子,他這眼睛……”

“叫姐姐,”沈玉蘭道,“誰知道呢,他們治病不讓我去瞧,我也懶得看,一屋子藥味,聞着就難受,說來我最近才聽說你家相公和黎家那小公子鬧了不愉快?”

“黎家?”沈慕林皺眉道。

“你不知啊,”沈玉蘭壓低聲音,“說是當初遇到劫匪,黎非昌撒腿跑了,把你相公一個人丢在原處,幸虧你相公命大。”

“估摸着是心虛,前些日子還讓他家那肥頭大耳的仆人來我家打聽顧秀才的病,不然我哪兒知道你家和他家的恩怨。”

“黎非昌,”沈慕林念着這個名字,“黎家?可是那個興隆飯館的黎家?”

“倒也不是,興隆飯館就在縣裡傲氣,也是仗着本家的能耐,那黎非昌就是本家的獨生子。”

沈玉蘭磕着瓜子道:“現今商人家庭也可科舉,他家巴不得有個人能考上改頭換面,那黎非昌人不怎麼樣,卻是讀書的一把好手,說是過了鄉試,成了舉人老爺,又得知府賞識,還真撈到個官做。”

沈慕林憤懑不平,黎非昌仗着未有證人,竟這般說辭,這種人還能入朝為官,上頭的人真真兒是瞎了眼。

“玉蘭姐,竹子眼睛可還有的治嗎?”

沈玉蘭把手裡瓜子一扔,抓起他走到側牆處,那裡有一扇窗戶,推開竟然就是瞧病的地方。

顧湘竹躺在床上,衣衫全然解開,遠遠看去,隻隐隐可見一片細白的嫩肉,其上根根銀針,紮的如刺猬一般,頭上也有一些。

遠遠看去,了無生氣。

一青竹白袍男子正坐在廳中煎藥,聽見動靜,那男子頭也不擡,悠悠長歎道:“玉蘭,我可說過你不能再窺探病人隐私?”

沈玉蘭剛要轉身,聞言嘴巴厲害起來:“誰曉得你獨個兒守着人家做甚?”

“我何曾……你明知這是湘竹,如何又污蔑我?”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沈玉蘭見好就收,拉住沈慕林道,“這是你那弟弟的夫郎,他記挂相公,我可沒想偷看。”

湯藥小火熬着,紀子書聞言站起作輯:“不知弟妹來,有所怠慢。”

沈玉蘭偏不等他說完:“你說我怠慢他?好你個紀子書!”

“沒有,沒有,”沈慕林趕緊道,“嫂嫂待我很好,紀兄不必憂慮。”

沈玉蘭笑着戳他:“叫姐姐。”

紀子書又是歎氣,見藥熬好,幹脆走進隔壁屋子,隻留下那扇小窗,随時觀察顧湘竹的情況。

見沈慕林眼中焦急,不時望向藥堂中昏睡的顧湘竹,便知曉他不清楚顧湘竹情況。

但他自知顧家父子不是诓騙人的性子,琢磨半晌,紀子書先問道:“此次銀錢可準備好?”

沈慕林單純以為來拿藥,不知還有針灸一說,還好小爹将錢袋子都給了自己。

差不多有三兩,也不知夠不夠用,更覺方才自己花錢大手大腳了。

“這些夠嗎?”他把錢盡數交上,“若不夠我想法子去。”

紀子書看都不看一眼,接過後便放在桌上,又打量起眼前的哥兒。

他自小學醫,最知道人之結構,這林哥兒骨相比例皆是上等,眉眼間多的是明媚熱情,此刻切實擔心,添了愁思,便稍弱幾分。

“湘竹眼睛耽擱太久,且他身體當中殘存毒物,我醫術不精,不知待何時才能徹底清除,也不知解了毒性是否能讓他眼睛恢複如初,時間太久,我判斷不出那是何種毒,若是知曉一二,也能更精準。”

沈慕林驚道:“您是說他中了毒!”

紀子書看向他:“你不知?也是,你們應當成親不久。”

他飲下茶水,将緣由娓娓道來。

“半年前我與娘子趕路路過此處,趕上暴雨,李阿叔仁善,收留我與娘子數日,那時知曉湘竹眼睛有疾,多年醫治無方。”

“後又細問,才知那時發了高燒,昏迷數日,隻當是淋雨加上趕路疲憊所緻,醒來才知再也不能識物,便有些耽誤,我瞧了過去所留藥方,才知多虧當年那郎中下手生狠,藥性兇猛,劑量頗大,歪打正着解了大多毒性。”

“雖救治及時,留了一條命,但仍有殘留,那些許殘餘雖不至于讓他殒命,但到底會虧了壽命,便是解了毒,也要好生将養,我隻能盡力而為。”

沈慕林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原以為讓當初清朗少年再不能見識天地蒼蒼已是惡毒,如今才知竟如此狠辣,原就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

“可能治否?銀錢不必擔心,我有法子賺錢,便是往後日夜累積不眠不休也要治。”

紀子書歎道:“如今隻是控制,我與娘子原先想去京城投奔親戚,不曾想被賊寇劫了銀子文書,多虧還有這手醫術,也能在此生活,但也是醫術不精,若能去京城,我家叔叔興許有辦法。”

“能寫信嗎?”

沈慕林問完便知道不行,若是能行隻怕早就寫信去了,如此隻怕是紀子書也不知道他家叔叔具體位置。

“你且放心,每月來此,我用銀針湯藥可以緩慢清除毒性,隻是需要日積月累,且其中銀錢藥材一樣不可缺少,此法最是磨人,其藥物也并不算完全對症,隻是家中祖傳藥方,稍解一二。”

沈慕林了然,深深鞠躬,鄭重道:“湘竹便拜托紀兄,麻煩紀兄将所需要銀錢藥材告知于我,我想辦法,定不讓此事落下。”

“無妨,”紀子書扶他起身,寫了單子給他,“其餘物件兒我這都有,唯獨一樣藥,蕺菜,此物多在西南地帶生長,我随身攜帶不多,周遭藥鋪所存也不。。”

“有畫像嗎?”沈慕林問道。

紀子書抽出一張紙,沈玉蘭笑着走來攀上他肩膀:“還得靠我吧——來,林哥兒,姐姐給你畫。”

她手下動作迅速,短短片刻就畫出了模樣:“收好了。”

“對了,來時我先去了一趟家中小院,那裡面有位書生說他大伯在京城跟着郎中學醫,興許能來看看湘竹,如今天色漸晚,我去請他。”

沈玉蘭兩手一拍,叫道:“那感情好啊,你快去,多個人便多一些希望。”

沈慕林一頭紮進夕陽裡,急匆匆跑去小院,卻聽到那家大伯今日不再回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楊家前些日子訂了親,趕上在京城的長輩回來,一商量幹脆就把婚事提前辦了。

“可說了何時回來?”沈慕林焦急道。

楊峰先搖頭道:“不知,這次在老家耽擱了時間,興許也就不回來了。”

他頓了頓,心裡覺得慚愧,也知曉個中道理,若是這次瞧不上,以後怕也沒了機會,見顧家哥兒臉上焦急,又是一陣糾結。

沈慕林道:“楊兄可否告知家中具體方位?”

楊峰先歎氣道:“此番并非我不願告知與你,隻是家中沒了爹娘,餘下的親戚不喜讀書人,嫌花銷大,我與娘子得了大伯照顧,這才來縣上生活。”

“你若前去,除遇見我家大伯,萬不可提我的名字,否則怕是連門都進不去,最好也别提顧先生的功名,我與你修書一份,你交與我家大伯,肯與不肯我便不知了。”

此番算是柳暗花明,沈慕林才算有了笑容,這才覺得腳下疼痛,低頭一看卻不知何時絆了木戳子,也不知如何修的如此鋒利,在他腳腕處劃了一道血痕。

他也不在意,拿了書信,又跑出藥房打聽蕺菜,沈慕林瞧着像是魚腥草,幾番确認才放下心。

那邊顧湘竹已經醒來,得知沈慕林跑去請楊家大伯,他心裡記挂,天冷無比,跑一遭下來出了汗,招風吹下來,可别再生了病。

紀子書擡手拍拍晃神兒的人:“我前些日子和你說的,你考慮的怎樣了?”

他說的是寫話本的事兒,裡上有個書行,紀子書除了琢磨醫術,就愛看些癡纏愛虐的話本。

那書行老闆也是如此,和他一見如故,兩人吃酒之間,紀子書得知書行原先寫話本子最好的那位先生家有人在府城得了臉,舉家搬遷,眼下沒人能頂上。

回家少不得和娘子抱怨,他家玉蘭是個鬼主意多的,當下就說:“好辦,你那默書的弟弟不就是現成的人才嗎?”

紀子書驚訝片刻,喃喃道:“不可,顧弟是讀書人,學聖人言的。”

“那不是學不了了嗎,”沈玉蘭道,“你怕耽誤他名聲,換個名字報過去不得了。”

這一說,紀子書心裡紮了根,幾番忍耐還是和顧湘竹說了。

紀子書回想起當日種種,越發覺得自己逾矩,正要說兩句摻和過去,見顧湘竹從摸出幾本冊子,期間還夾雜着些許手稿。

“我不曾寫過,”顧湘竹道,“若能用,日後還要麻煩紀兄代為轉交,且……不可告訴林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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