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樣不好,是不是?你阻止我,為什麼不阻止她?”
季岩下意識的握住妹妹的肩膀,第一次覺得自己要被目光灼傷,“她比你厲害,或許還要比我厲害。”
“這不一樣……”
“那你要我看着你去送死嗎,”季岩直視着她,語氣幾乎在歎息,“所有人都說你是我的累贅,但是你能聽到我的心聲,你知道我從沒有這麼想過,對不對?”
她握住季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季草的掌心傳來人體的問題,她的耳邊聽到模糊而遙遠的心音:
‘不要死,請你活在這世上,千百次的告訴我,我的異能不是隻會帶來死亡。’
季草沉默了。
最終依然妥協的趴在姐姐背上,被她背下山去,回到了旅店大堂中。
“可以擺脫你們照看小花一段時間嗎,”季岩甚至來不及幫她換衣服,“我會繼續去找線索。”
趙書墨點頭後,她轉身離開。季草聽話的将自己縮在大堂的角落,沒有看任何人。
打破這份沉默的是禮貌的敲門聲,“雨天山路不好走,山神的使者決定早些出發。請問新娘準備好了嗎?”
籬笆和季草同時擡頭看向木門,仿佛那扇木門後有擇人而噬的怪物——某種意義上确實有。
籬笆不敢置信,“現在還是白天,這個時候根本不會獻祭,幹嘛要走的這麼早?!”
門外的旅店老闆禮貌的重複,“這是山神使者的決定。”
趙書墨表情不變的站起身,她走到季草面前,将手中的黑皮書交給她,“替我保管。”
季草發現這本書尤其的重,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這是,這是你的……”
“如果我沒事,她就是你的了。”留下這句話,趙書墨無視了籬笆的阻攔,徑直将門打開。
旅店的老闆個頭矮小,頭發花白。她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小老太太,此刻微微躬身,像趙書墨行禮。在她的背後,漫天白紙錢從天而降,一隊白慘慘的紙紮人安靜的站着,白紙上的彩漆有些暈開。
祂們墨色的眼珠瞬間盯住了她,細細的唇線裂開。
臨近神降之日,山神的力量不斷加強。哪怕是白天,紙紮人也可以行走在村落中。
趙書墨對祂們點點頭,“好啊,出發吧。”
身後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季草猛的撲在她的背後。
她一隻腳已經踏出旅館大門,此時隻好收回,“怎麼了?”
季草擡起頭,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擡手将頭上的狐狸面具摘下,露出一張被雨水打濕的年輕臉龐。
趙書墨想起了她‘寄宿’在房間的那一夜,開玩笑的說,“這會兒不聽話,你姐姐要生氣了——”
話音未落,季草将手中的狐狸面具扣在了她的臉上。
“商城道具:狐狸面具。
一張普通的狐狸面具,帶上它後,在其他人眼裡你會成為一個有點奇怪的福瑞控覆面系(?),但是在非人眼裡,大部分時候你隻是一隻胡亂跑過的小型狐狸。請注意,狐狸是敏銳機靈的動物,它們不會在奇怪的地方停留太久。
狀态:正常生效的變形面具”
趙書墨隔着面具和季草對視,這感覺奇妙的令她的心跳快了一瞬——但也僅止于此了。
她把季草推回了房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