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雙腳仿佛釘在了原地,一時間沒有動彈,就連轉身都沒有。
怎麼就抱上了?
是撒嬌嗎?是遇到麻煩在求助嗎?
琴酒沒有兄弟姐妹,以前和hiro也接觸不多,兩人就隻在那日慘案台階旁見過一面,有些不太清楚該如何回應這個溫暖的懷抱。
“琴酒。”這一次,蘇格蘭沒有喊大人。
琴酒愣愣地“嗯”了一聲。
“會疼嗎?”
“疼。”好疼的。
琴酒看向自己的手臂,他撕掉了自己的一片魚鱗。
自他有記憶開始,就沒有再見過自己的族人,所以很多人魚的力量都不懂如何調用,但撕掉鱗片的瞬間,他會因為受到傷害激發出強大的力量,當時為了暫停時間救下萩原研二與自己,他隻能忍痛那樣做。
可是好疼的。
魚鱗深深紮根于皮膚,就好像十指于人類,拔掉魚鱗的痛楚遠超過中/彈,深入骨髓得疼。
可hiro怎麼會知道?明明就連高明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任務總會受傷的,任務受傷的時候一定很疼吧,我有些擔心你。”蘇格蘭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了不得的話,連忙找補。
謊言!
琴酒感知着蘇格蘭的情緒,這是謊言。
可弟弟為什麼要說謊?他到底知道多少?
琴酒沒有拆穿蘇格蘭的謊言,而是輕輕動了動肩膀,掙開了對方的懷抱,轉身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蘇格蘭頓時肌肉緊繃,努力牽動嘴角硬生生扯出一抹笑。
他真蠢。
“武器計劃”即便在組織裡都是最核心的秘密,他一個剛拿到代号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剛剛雖然努力找補,但明顯太牽強了。
可是……
他很疼。
蘇格蘭的眼睛有些發熱,強硬如琴酒,在他詢問的時候竟然承認了。
那是怎樣的實驗?是要多少次在他的血肉上動刀?要怎樣的深度洗腦才能讓琴酒覺得疼?
組織——
這萬惡的組織——
“是這樣的,我今天任務失敗了,中了/槍,所以突然就很擔心你。”蘇格蘭繼續找補着:“這是我拿到代号後的第一次任務,沒想到就失敗受傷了,你要完成的任務肯定更難,受傷的時候肯定也會更多,一定很疼吧?”
“中//槍?”琴酒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探過頭,朝着蘇格蘭的身體湊近,的确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傷口應該已經處理過了,剛剛那陣風真的很冷,蘇格蘭的懷抱也真的很溫暖,這才讓他一時忽略了。
“傷的很嚴重嗎?”琴酒問。
“隻是擦傷。”
“我看看。”琴酒示意蘇格蘭将傷口露出來。
蘇格蘭沒辦法,在琴酒的注視下脫掉外套,露出纏裹着繃帶的傷口。
繃帶一圈圈散開,肩膀的擦傷并不嚴重,沒有傷到筋骨。
琴酒卻還是感到不悅,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幫蘇格蘭重新纏好繃帶便讓他去休息了。
回到卧室,琴酒發消息給伏特加,讓他将今天算計蘇格蘭的人找出來。
第一次任務便失敗,卧底不敢這樣明目張膽,這其中肯定有人作祟。
上次的立威足夠外圍成員看清形勢了,所以這次從中作梗的,絕對是擁有代号的核心成員!
深夜的研究所内,梅洛仍舊在不眠不休的工作着。
他用了兩倍的藥物,輔以電擊,隔着一道玻璃看電椅上的人拼命掙紮,卻又被鎖鍊與鐐铐死死固定,逃無可逃。
高大魁梧的男人被死死綁住,眼睛處蒙着黑色的綁帶,拼命掙紮的時候身體劇烈顫抖,卻隻有他的頭還算自由,硬/挺/着的頸部筋/肉/暴/起,布滿汗水。
刀傷、燙傷、電擊制造的不可磨滅的傷痕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胸口處靠近心髒的位置,B-932的編号被烙鐵狠狠烙上,将會陪伴他一輩子。
“為什麼要抗拒呢?如果你還想離開研究所,就乖乖聽話,先生會看在你還算好用的份上留你一條命的。”梅洛拿起話筒,對着玻璃房内的男人循循善誘:“你要服從的人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先生,除了先生,任何人都不能牽動你的情緒。隻有保持這一點,你才是組織内最優秀的武器。”
男人沒有說話,電擊仍在繼續,他所能做的就隻有忍耐。
“隻要你答應我,今後不再和琴酒見面,不再和他說一句話,我就可以停止今日的電/擊。”梅洛耐心等待着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