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必要管,Gimlet。”良夜指了指電極貼片留下的痕迹、現在它們隻剩下了一層極淺淡的粉色。“你看、我第二天就會好了。”
研究員沒有回複,專心地裹好他指尖裂開的傷口。
“你跟Sherry挺像的。”他評價道。
Gimlet單邊眉毛一挑:“說說看、哪裡像?”
黑發少年收回手時,藍眼睛的那個歪了歪頭。Stinger的方案因未能取得成果而被暫時性中止,良夜睡過4個小時之後被Gimlet抓起來處理外傷,神經和内髒損傷就隻能交給口服藥和時間。
他慢吞吞地說:“我第一次見面時就跟你說清、我殺了316個人。”
“嗯。”Gimlet說。“我知道。”
但那又跟他和Sherry相似有何關系嗎?
“你想成為第317個嗎?”黑發情報員問道。
他周身冷徹,第一反應是想跟對方拉開距離,但少年沒有釋放絲毫殺意,項圈無松脫迹象,腳踝還跟床柱鎖在一起。
“不然呢。”對方仍然徐徐說着。
他終于知道從行動組傳過來的Margarita的恐怖言論并非浪得虛名。
“你為什麼還想要救我呢,醫生?”
…
但是他真的和Sherry一點也不相似,從外在到靈魂。
“駁回。”Gimlet說。“我不接受也不需要額外的價碼交換,Margarita不得和除我以外的任何代号成員交流,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
茶發女孩的臉被氣到泛起绯紅:“那位先生怎麼可能連這些都管?”
“要聽錄音嗎?”他冷酷道。
Sherry年紀尚小,但有足夠聰明的頭腦,知道該怎麼保全自己,不把事情鬧大。科研組的天才尤其受到那位先生的偏愛,她被委派去接手前輩遺留的“銀色子彈”系列實驗,三天後就要離開這個研究所,想跟Margarita再見一面無可厚非。
畢竟他還沒瞎,看得出來兩人間不僅是監護與被監護的關系那麼簡單。
對方反手又遞出報告來,要他簽字。Gin被絆在北歐,他現在是研究所最高權限擁有者,足以批準Sherry出行的權限。
“我已經兩個月沒見我姐姐了。”她幹巴巴地說。
他簽完字頓了頓,墨汁滴落,在“Gimlet”後面落了一個點。Sherry拿回報告就去安保部申請随行人員,走得頭也不回。
為了和重要的人見面而全身心地投入實驗…這樣的背影确實很眼熟。也許Stinger曾經也是這麼看他的。
——“如果你希望他隻是一個‘病人’的話,就要聽我的話。”
注射器的針頭吐出一滴藥液。
——“如果你活下來了,我就讓你去見他。但是别忘記你的名字,是榮傳空蟬、不是鹿野司。”
他将最後的配比完成,這個“最新”方案3天前就在腦海中完成構想。
——“青蛙、白鼠…不都是常用的實驗體嗎。”
——“不要有心理負擔,我隻是一個殺人犯。”
黑發少年面無表情。
——“哪怕是這樣、殺了‘我’還是會讓你有負罪感的話,就把這當作是我的請求吧。不然我和你都會死。”
“如果我有選擇的話…”他凝視着手中的針筒,“我該怎麼做才最好…”
“Gimlet。”實驗室的門被敲響。
研究員聞聲一震,發現針尖險險就要刺入自己的靜脈,連忙放下。“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