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想,下一秒卻反應過來交易人的說法:“那些有能力的,接近核心機密的人才能成為代号成員,他們會得到酒名作為代号。我的上司就是…”
誠然,她知道願意跟她交易這種藥品的對方絕對不可能是好人,但也沒想過那群人的蔭庇能達到如此地步。一個犯罪組織的代号成員為什麼也青睐于那群家夥?
放在吧台上的五指不斷收緊、攥成拳頭,她咬牙想道:
——不若放手一搏吧!
她擡頭時,自稱Margarita的黑發女人已經很不優雅地随手潑掉那杯同名酒,“給我再做一杯吧、要藍色的。”
Margarita的背後,酒吧的大門緩緩打開,湧入一群她踩點時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直奔那間本該發生命案的包廂而去。
“别分心。”Margarita提醒道。“調酒。”
檸檬汁代表心中的酸楚,用鹽霜意喻懷念的淚水。
冰塊倒入雪克壺、随後入場的是龍舌蘭、青檸汁和君度。
當她在杯邊插穩裝飾用的青檸片,包廂的門打開了。
她今晚的謀殺目标形容狼狽,面帶心虛之意,被裹挾着離開這裡。當維持場内秩序的酒吧工作人員上前詢問時,他看見領頭者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朝日影的圖案一閃而過。
“才過去5年而已,仍然在公訴時效期内。”
“…可是法律是無法追責這種‘偷竊’的。”她喃喃道。“他們都覺得‘才能’是虛無缥缈的東西。”
“‘才能’的确就是虛無缥缈的東西啊。”
Margarita肯定道,迎上她訝異目光。
“它是一個人認知和改造世界的能力,除天分基礎之外,還包括一個人不斷磨煉下、已經具備但未表現出來的知識、經驗和體力、智力。”
“就像你對色彩的鑒别、形象的還原和記憶;演奏家們區别旋律、表現音樂和感受與控制節奏的能力,都屬于專業的特殊才能。”
“我追訴的是‘死亡’。”
黑發女人淡淡道,張開食指和中指按住酒杯底部的邊緣,将那杯和雙眼同色的瑪格麗特向她推來。
“也許我們該感謝他們的殘忍本性,或者說做事情就要斬草除根,收尾卻不夠幹淨。”
“雖然我得肯定你選的報複方式很有創新意義,”
“但是對這種膽大妄為之徒而言,最恐怖的事情并不是因被竊者生前得到的蔑稱的方式而死亡,而是失去他們依靠偷竊而取得的全部榮耀。”
“在他們锒铛入獄之後,會在追悔莫及中度過餘生——這種要麼在絕望中選擇自盡,要麼隻能過一眼看去捱不到頭的牢獄生活,不是更好嗎?”
她微微顫抖着嘴唇,沒有接話。
Margarita将酒杯推到她手邊。
“藤野理佳和栗山千草隻是一個開始。”
“這杯是我請你的。”
“看、我說、會給你另一種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