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cardi開始頭腦風暴:Lady想要扶持Rum的勢力了?怎麼看也不可能,指向性如此明确,隻能是Lady對Bourbon有意見,想敲打他一下。她搜集Bourbon近來的行動軌迹信息并仔細分析了其中的規律和異常之處。時間、地點、任務細節…看來不是Rum内部派系問題了,她認為自己終于發現了源頭:
一定是你小子跟Margarita走得太近了。
Margarita和Lady的關系密切,這點大家都清楚。東京的情報網長期呈現Margarita與Bourbon分庭抗禮的态勢,背後不可能沒有Lady的授意。Bourbon是與Margarita相反的的另一極,他的活動範圍與Margarita有着微妙的重疊,他們的交鋒時常發生,彼此試探、制衡,有時甚至在任務中互相幹擾——這種穩定的對抗關系會讓上位者安心。
但最近這兩人合作密切,如影随形。組織内網的情報組人員已經将這段時間記在他們的那張工作專屬晴雨表上,将其調侃為“蜜月期”。
Bacardi輕嗤一聲:“蜜月期?這群家夥還真是會找詞。”
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浪漫的關系”,而是一種更危險的信号。畢竟Margarita的行動一向很有針對性,絕不會無故親近Bourbon。
想好了。她輕撣了下手中的紙張,将其扔進碎紙機。
機器運作的聲音在靜谧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文件被精準地切割成無數細小的碎片,稍後會有更精細的銷毀步驟,确保它沒有任何可被複原的可能。
一場難以狙擊的無頭案最适合Bourbon了,他們這種情報員會不停地去調查、追溯、推演可能的邏輯,可如果這條線索被刻意地打散、消除、扭曲…一個無法追溯到源頭的謎團。以Bourbon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意識到其中的問題,然後自覺與Margarita保持距離吧。
…
降谷零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照例接收完公安與組織雙方的彙報,分别逐一批複并作出明确指示或已讀不回。今天是以安室透身份活動的普通一天——他忽然覺得背後一凜。是他所熟悉的、子彈破空的銳響,下一秒背後傳來推力,有一隻冰冷的手攀上他的肩膀,然後緊接着、這個人幾乎覆蓋在他身上。他措手不及地重心被拉偏,踉跄了半步。
站定後他轉過頭,看見地上冒煙的焦痕——有微型熔化軌迹——高速狙擊彈,與身旁的人。撲向他的年輕女人也已轉過頭去看向那彈痕,臉上殘餘的驚魂未定很快變成一種極為明顯的懊惱。
“她”注視着的其實是Bourbon無法看見的發光文字:
[警告:角色‘降谷零’的死亡率目前為98%]
望月還搭在降谷身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那枚子彈最開始就不是沖降谷的要害來的,系統顯示的死亡率升高怕不是以防萬一降谷零被跳彈誤傷。而降谷零的死亡率基數本來就離譜,他的生存環境本身就是一個高風險變量,這微小的概率疊加上來,總數便蔚為可觀。
他調整好思緒,決定先跑。
但這時降谷已經穩穩扣住他手腕:“Margarita。”
降谷零的聲音笃定而果斷。
——他幾乎瞬間就認出了“她”。
“……”望月良夜感到無語。扮演一個“無辜路人”或“順便路過救人”的角色雖然不夠合理,但這下徹底行不通了。“…這也能被你認出來?”
降谷零沒有松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話是這麼說,但兩人反應迅速地離開原本的位置,現在在一個開放區域停留超過三秒就是在等死。由于手腕還被降谷扣着,望月也不好往反方向和他分頭走,隻能跟着他移動。
如果那枚子彈真的是想殺降谷的話就好了,他甚至心懷惡意地想,這樣的話自己就會被那顆子彈殺死,然後順利回溯到更早之前;話說回來,這種“我不該來的”的情況是不是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有點懊惱。他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他們兩人就近找到掩體,降谷接上剛才的話題:“——我們聊聊。”
“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他眼睜睜地看着降谷零笑了。那個笑容裡面有字,寫着“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望月木着臉想,他對天發誓,剛才絕對用上了有生以來最尖酸刻薄的表情和語氣。一定是Screwdriver化的這張臉影響了他的發揮。
時間沒有回溯,事情已經發生。一想到降谷可能覺得他腦袋被夾了不遠千裡跑來幫他擋子彈——他就好想逃跑。
“别這副表情,”那混蛋口吻還很輕松,力道掌控得恰到好處。既不至于造成傷害,卻也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我想跟你談‘到我這邊來’的事情。”
“哪邊?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先用裝傻蒙混過去,然後讓他給降谷零一個小驚喜——
他摸向腰後的手被人扣住了。
降谷零的速度比他還快。并且,他對望月的骨骼關節了解得太清楚,親眼見過Casablanca如何在極端情況下利用脫臼和良好的柔韌性脫困。于是沒有去硬控他的關節,而是直接從手腕滑向指縫,精準地卡住了他的手掌,使他根本無法完成反關節動作。這下毫無轉圜餘地。
“…Bourbon,”他還不至于蠢到跟降谷零掰手腕,盡量保持語氣冷靜:“松手。狙擊手可能已經在找下一個射擊點了,你是想被他爆頭——還是說你更喜歡看見我被人爆頭?”
降谷不為所動。
好吧,這家夥絕對也發現那個狙擊手一開始就沒想爆他的頭。退一萬步講,降谷零此人也不是幹不出找人狙自己的事……他不會是被人合夥套進去了吧?
這樣拖下去對他不利。
“松手。”望月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難看:“不然我就報警了,安室先生。”他深吸一口氣,咬着牙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我警告你,我現在的身份可以告你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