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兩根三根，指甲伴随皮肉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詭異的行為結束後，她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的時候，秦皎聞到了煮雞爪的味道，廚房裡傳來食用油煎炸食物的爆裂聲。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她渾身懶洋洋的，就是腦子有點暈。

迷迷糊糊坐到梳妝台上，秦皎重複着每天起床洗漱後的動作，梳頭、化妝。

她閉上眼睛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好像隻是一個噩夢。

秦皎深呼吸了一下，這時，梳頭梳到一半的她眉頭一皺，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她扯出紙巾吐了出來。

一塊混着血肉的指甲。

接着是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一直到第十塊。

她呆滞地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鏡子裡她拿梳子的手十指秃秃，十個沒有了指甲的肉樁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拿着梳子。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湧來，那不是夢，

秦皎腦子裡的弦“啪”一聲斷掉，她發瘋似的把梳妝台上的物品向鏡子砸去，裂縫以砸中的位置為中心點擴散，鏡子霎時碎成無數個碎片。

秦皎死死盯着碎片裡崩潰的自己抱住了頭。

“啊——————”

秦皎的描述很有感染力，宋祈下意識地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指。

她心裡有了一個初步的論斷，如果秦皎說的都是真的，袁樂遊沒有精神病，那這種表現極其像是在釋放感染場。

就和廢棄醫院裡的賀祁正一樣，感染源釋放感染場時，周圍的一切物品包括人都會受到波及，而感染作用取決于感染源是什麼。

秦皎給到的信息很有限，僅憑三言兩語讓人很難判斷，宋祈問道：

“我能去他房間看看嗎？”

秦皎點頭：“可以，但是這件事發生過後，他的房間我再也沒有進去過，你一個人進去就行了，我實在是害怕。”

坐太久後宋祈雙腿發麻，她簡單活動了幾下，右手方是酒吧門口，侍者拉開門後，一位長相精緻漂亮的女人走了進來。

邊對侍者說話邊往最裡面的包間走。

“你新來的？”

女人很漂亮，侍者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抹了一把臉匆忙移開視線。

“是的女士。”

女人抽出幾張小票塞到侍者的領口裡：

“老樣子，栗子拿鐵，三顆糖。”

她從宋祈身旁走過，宋祈下意識的壓低了帽檐，和秦皎一前一後出了門。李斯禾餘光掃向宋祈時并沒有多注意，走出三米後，她忽然停下回頭望向宋祈的背影，險些撞上她的侍者急忙道歉。

李斯禾眯起眼睛，她的直覺告訴她，在秦皎和宋祈二人中存在一個異種。

獵人天生對獵物的蹤迹敏感，就算是獵物把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獵人也能隔着衣服聞到氣味兒。

李斯禾原路折返了回去。

人頭在街道上攢動，李斯禾喚醒面闆，隻見面闆上兩個紅色光标距離她越來越遠，她緊跟着紅色光标的方向紮進了人堆。

宋祈走着走着突然脫掉帽子，動作很利落的扯掉帽子上的回形針。。

秦皎問道：“怎麼了？”

宋祈抓起秦皎的手，扯掉了她袖子旁邊的回形針後扔在了地上。

“奇怪，怎麼有個回形針。”

宋祈：“這是僞裝成回形針的定位器，我們被人盯上了，你有交通工具嗎？”

“我家就在三百米外.....”

“那我們跑吧，那個人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不是普通人，你把你家的位置發給我，我們分開行動。”

面闆上紅色光标停止了移動，看來對方已經察覺了定位器的存在，李斯禾到達紅色光标的位置，地面上兩個僞裝成回形針的定位器被來往行人踩踏了無數次，已經有些變形了。

有反偵察能力，不是普通的低等異種，莫非是個丁等？

李斯禾聯系上偵察隊：“調出黑市天眼系統的監控畫面最短要多久？”

蔣楠睡眼惺忪的回到：“黑進去隻需要十秒，但....”

李斯禾不假思索：“黑進去，黑市那邊我來應對。”

李斯禾坐在酒吧包間内，不耐煩得一口又一口啜飲咖啡，她一向咖啡上瘾，緊随而來的副作用就是夜夜失眠。

十秒鐘後黑屏的面闆蓦然亮起，監控畫面分為了數千個宮格，每個格子裡都顯示着黑市街頭小巷的畫面。李斯禾輸入了剛剛那兩個女人出現的坐标，屏幕閃了一下後，宋祈出現過得位置在屏幕上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