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江一動不動,裝作舊樣。
但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琴江心中還是有點緊張的。
萬一露餡兒了,該怎麼辦?
現在暫且還不知來者何意,究竟對自己有沒有傷害。
正當琴江還在思索的時候,兩人也沒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這般樣子,倒是熟稔,似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
難道和這具身子的昏迷有關?
琴江聽着腳步聲在距離自己一步開外停了,暗暗舒了口氣。
幸好沒有走過來。
否則,暴露,簡直就是眨眼間的事兒。
其實,當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琴江放在被子裡的手,還在暗暗蓄力,就怕出什麼意外。
不過,好在這隻是一種估計。
兩人向着床簾内張望了一下,然後就聽得那個年紀小一些,個子矮一些的男子深深歎了一口氣。
旁邊那個個子稍稍高一點的,也隻是安慰性地捏了捏那個歎氣男子的肩。
“賈淼師兄,你說哥哥怎麼還不醒啊?這都多少天了?哥哥會不會有事啊?”
年紀小點的男子,煞是憂慮。
但這個男子更令琴江感到憂慮。
天呐!
怎麼會有人喊自己...哥哥?
而且...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像小珏?難不成是自己聽差了?幻聽了?
但琴師的耳朵不應該是很好用的嗎?否則怎麼去聽音辨音調音呢?
琴江相當震驚。
“梓莘,别擔心了!梓芩師兄會好起來的!”
年紀大些的男子安慰道。
琴江簡直覺得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天呐!這聲音怎麼那麼像甄狄?什麼?還稱呼自己為梓芩?叫那個年紀小點的叫梓莘?這不是自己在風幽谷的時候,随口取的表字嗎?怎麼自己還真就這麼叫了呢?
而且,甄狄居然在私底下稱呼自己為師兄?并未稱呼自己為大哥,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早知道就不要醒過來了!
真想昏死過去得了!
“師兄,我知道。但還是謝謝你陪我過來看望哥哥。”
梓莘對着賈淼笑了笑,略有些不好意思和愧疚。
琴江瞬間有種想要淚奔的沖動。
不會吧?小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不!不對!應該叫梓莘!可是,怎麼那麼别扭?
“沒事,既然哥哥也看了,我送你回弟子房?”
賈淼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
琴江又有點崩潰了。
甄狄?呃...不對!賈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還會笑了?這麼像是鄰家大哥哥了?半點不是個冰山臉了?
這個世界變化真大,真有點接受無能!
“嗯,多謝賈淼師兄。”
梓莘也微笑着回應道。
琴江有點理解無能了。
什麼?!
梓莘叫賈淼,師兄?
這是怎麼着個輩分?
難道...
正當琴江還在揣測這奇葩的輩分究竟為哪般的時候,賈淼給出了答案。
“無需如此。你是我師弟,又是梓芩師兄的弟弟,平日裡梓芩師兄待我們又很好,照顧照顧你,又有什麼不對呢?做師兄的不就應該庇護師弟嗎?”
賈淼笑得溫柔。
琴江這會兒算是弄明白這個奇葩的關系了。也就是說,自己的徒弟,現在變成了自己的師弟以及弟弟。
“梓莘多謝賈淼師兄照拂,我們就不打擾哥哥休息了吧!”
梓莘拉了拉賈淼的衣袖,打算離開。
“嗯。”
賈淼瞅了琴江一眼,發現仍舊和前幾天的狀态一樣,心頭有點擔憂,但又不願意讓梓莘跟着繼續擔心,索性帶着梓莘離開了。
聽着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不知為何,琴江有種奇異的想要流淚的感覺。也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就是想流淚。
感知到人已經離開,隻剩下了守衛,琴江緩緩坐起身來。面容上,全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因為琴江不知此時應該做一個什麼樣的表情,才足以表達自己的内心感受。
琴江還在坐着愣神,忽覺自己胸口滾燙,燙得琴江一下回神,并且立刻捂住了胸口。
此時,琴江才發現自己戴着一塊玉牌。
琴江趕忙把玉牌掏出來一看,竟然與那個印章是一樣的材料,與印章一樣的顔色,沒什麼雕飾,很簡單,隻是在玉牌的背面暗刻有與印章上一樣的盤蛇。隻是這盤蛇并不凸起,而是用的陰刻。
這玉牌似是有靈性,居然還會發燙,也會發出淡淡的深綠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