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其實不是屬于他的責任，他卻也一并擔了。

他這樣一個人，真是如同那怪味的胡豆，又甜又辣，萬般滋味哪堪言語訴說三兩分啊？

“得人如你，再苦也值。”

其實，琴江明白夢羽的心意，隻是一切的一切太過回環曲折，才會讓他和夢羽之間因為這件事走上不少的彎路。

琴江覺得，既然前塵已散，又何須執着？

“……”

夢羽一下撲進琴江溫暖的懷裡，聽着那有力的心跳，感覺自己都快要融化在琴江的懷中。

“好了，别哭了~”

琴江感覺到自己的衣服似乎是被打濕了，趕緊摟緊了夢羽，在夢羽的眉心落下一吻，安慰道。

“……”

但琴江的安撫并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夢羽反而哭得更兇了。

或許即使是像夢羽那麼堅強的人也需要一次情緒的釋放吧。

來到此處，他的心思就沒有一刻是清閑的。其實，有時有個堅實的懷抱讓他停留些許也是一件好事。

“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夢羽沒有哭出聲來，就是那般默默地流淚，這樣惹得琴江簡直就是心疼極了。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哭~”

雖然夢羽也想收住這滔滔不絕的淚水，但此時此刻的他控制不住。

“你啊~怎麼以前沒見你有那麼多眼淚？”

對此，琴江都有些無奈了。

“以前不敢在主人面前哭，主人會不高興的。而且，主人已經背負了太多太多，我不能讓主人為難。”

這倒是夢羽的一句肺腑之言。

以前，無論是出自于害怕琴江降下的責罰也好，還是出自于覺得哭泣并不能解決問題也罷，抑或一些其他原因，夢羽都是不願意哭泣的。

而現在夢羽卻覺得，哭一哭也挺好的，哭過的人也未必不是英雄好漢。

且自從接觸到‘幽篁軒’以後，夢羽便知琴江的身份并沒有那麼簡單。但是，琴江卻一直都是以景廷派繼承人的身份示人，最多就再多一個‘影齋’堂主的身份對夢羽以外，其他的便仿佛是一個謎團一樣，沒有人能夠看得明白了。

那個時候，夢羽便知道琴江是個身負驚天大秘密的人。

其實，越是背負着秘密，人活得便越累。

正是因為有了當年對琴江身份的推測，夢羽才知道琴江究竟活得有多累。

自然也從那個時候起，無論琴江怎麼折騰他，他都逆來順受了。

琴江活得太累了。

他太心疼琴江了。

“那就什麼都憋着，為難你自己？”

對于極力隐忍的夢羽，琴江的心頭就隻剩下疼了。

“……”

夢羽輕咬着下唇，不願正面回答琴江的問題。

“那你這何嘗又不是在為難我？”

琴江真是對這樣讓他又愛又恨的夢羽毫無辦法。

“我沒有~”

夢羽怎麼可能承認呢？

死不承認，這可是傲嬌貨的自我修養呢！

“好好好~你沒有~你沒有~”

琴江覺得，越是和夢羽呆的久了，他就越發的沒脾氣了。

“嗯~”

夢羽覺得，這還差不多。

“小羽，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我琴江自認一生敢作敢當，敢愛敢恨。我琴江這一生的摯愛隻系于一人，就是你——夢羽。無論我琴江是什麼樣的人，這顆心是永遠不會變的。你我之間，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一個是靈，世間至純之存在，一個是人，身染紅塵之浮萍，彼此間有着跨越千年的距離，有着屬于彼此的秘密，但我們緊緊相依的心，蒼天可鑒！”

感覺到夢羽的情緒平穩下來，琴江輕輕拭幹夢羽眼角的水光，非常鄭重地看着夢羽的眼睛，舉起自己的右手，對天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