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洲生這輩子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之中，雖然是自己選的路，但是如今的這些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

自己也沒有想到……

宣昭居然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陛下和以前完全不一樣。”賀洲生紅着眼睛說了這麼一句。

他是真的覺得宣昭變了很多，自己越來越不能捉摸他。

那些小時候自己自以為是地對他的了解，和現在的他完全不一樣，自己甚至沒有任何參考的的來源。

宣昭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而此時此刻，宣昭也确實一個字都沒有說。

“六殿下。”宣昭目光裡帶了很多審視，“誰給你的勇氣和朕提從前？”

“我自問無愧于陛下。”賀洲生開口道，“陛下為何遷怒于我？”

宣昭冷笑出聲，也沒有了原本那樣的耐心。

不過，對于他來說，賀洲生不過就是一個玩物而已，他本也對賀洲生沒有什麼多餘的耐心，更不會對他有什麼客氣。

賀洲生剛才對自己說的話，本就不是他這個身份應該說出來的。

“六殿下還是做留在朕的寝殿應該做的事情吧。”宣昭開口道，“讓朕高興了，朕才會考慮對其他人大度。”

賀洲生始終垂眸，宣昭這一次并沒有吻他，他就隻湊近賀洲生。

而後，他當着賀洲生的面取出了雖然是很早之前就讓宮人準備好的脂膏。

“六殿下知道這是用在哪裡的嗎？”

賀洲生并沒有回答他，但是眼神一刻都沒有敢離開過他。

他實在是不敢自己去想自己接下來需要去面對的事情。

宣昭他會對自己做什麼……

賀洲生雖然自己沒有有過任何這樣子的經曆，但是不代表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如果真的讓宣昭……

他閉了閉眼，而後就感受到了一陣冰冷的觸感，這樣的感覺自然是因為宣昭有的。

“陛下……”

賀洲生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安靜點。”

賀洲生的心跳極快，甚至到了一種他完全不能控制的程度。

他的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宣昭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都讓他感到無比的壓迫。

他知道自己已經惹怒了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而他所能做的事情，除了沉默和順從之外便都沒了。

宣昭的手指輕輕滑過賀洲生的下巴，這樣冰冷的觸感讓賀洲生忍不住顫抖。

他的眼神中沒有了任何玩笑的意味，隻剩下冰冷和威嚴。

“陛下，我……”

賀洲生試圖掙紮，但宣昭的手勢讓他立刻閉嘴，顯然不願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六殿下的嘴，現在隻需要用來做一件事。”

宣昭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他的眼神緊緊鎖住賀洲生，仿佛要将他的靈魂也吞噬。

賀洲生一動不敢動，宣昭的動作也不曾停下。

到了這會兒，他自然不可能會不知道宣昭想要自己做什麼。

……

沒多久之後，賀洲生就感到了一陣窒息，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他想要逃離這樣的折磨。

但宣昭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脖頸，将他拉回。

他感到自己的尊嚴在這一刻被無情地踐踏，但他同樣也知道，自己根本無處可逃。

賀洲生有一種自己完全沒辦法逃離的感覺，而宣昭的動作也越來越粗暴。

賀洲生隻能緊緊閉上眼睛，試圖裝作這一切都沒發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賀洲生能夠聽到的，也就隻有自己的心跳聲和宣昭的呼吸聲。

賀洲生什麼都不會，隻是任由着賀洲生擺布，他不想讓他自己的眼淚落下，他總覺得這樣很不合适，卻也同樣沒有任何辦法控制。

……

終于，宣昭停下了動作，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

賀洲生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放開，他立刻跪倒在地，大口喘着氣。

“六殿下要是休息好了，我們繼續。”宣昭的聲音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賀洲生沒有立刻起身，他隻是跪在地上，他将頭深深地埋在胸口。

剛才的一切，賀洲生全部都曆曆在目。

縱然是以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到了眼下，賀洲生也算是真的發現了，其實自己什麼都沒有準備好。

宣昭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始終都沒有移開，賀洲生也是能夠感覺到的。

“陛下……”賀洲生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連忙閉嘴。

宣昭冷聲道：“六殿下，朕給你塗的脂膏，還沒發揮用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