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泷手拿燈籠,走在信殿的長廊,他在尋找一個人。
他到了長廊盡頭,走在了石子路上,不遠處便見到了一個人。
那人倚靠在柱子旁。
冥泷上前去,作揖:“師父,您叫我。”
“冥泷。”原來是師長信。
冥泷見師長信轉過身,哀愁地望着湖水。
“師父,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冥泷,你見過他吧。”
冥泷在思考是誰,才反應過來,說:“是,師父。”
師長信突然捂着臉,似乎很無助一般,深深歎氣。
過晌,師長信才說:“我要做一件事。”
“不會是向司徒淵坦白吧?師父,也許他不信呢,更何況,您說了,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他也不會變成真的江國主呀。”
師長信搖頭。
冥泷不懂了。
“我和江國公說好了,想讓他還……”師長信不知如何說下去。
“還?”冥泷還是聽不懂。
師長信點頭,又歎了氣:“就是要司徒淵把身體,還給他……”
冥泷吓。
“這麼做,如何?”師長信問。
冥泷不知如何回答,隻是一直低着頭。
“像歐陽散仙說的一般,對他未免太不公平。”師長信轉過身去看着這黑夜:“起初,我也是這般想,可我的内心更想他能活過來。聽了他們所言,我更是覺得這身體不是他的,司徒淵應該還給他。冥泷,你覺得呢?”
冥泷心情複雜。
“這麼看來,我很對不起他,是他,也是他。”
冥泷要說什麼,終是被堵住了。
“我也沒有辦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如此,所以我想問問你。”
“師父。”冥泷才說出話來,他先是歎了氣,再道:“師父,其實你已經有答案了。”
師長信不言。
“師父,您很喜歡江國主,我們都知道,您如何想,就如何做吧。”
突然傳來腳步聲來。
幾個人跑進來找着什麼。
師長信看過去,那幾人匆匆忙忙地,手裡打着燈籠這看看那看看。
“什麼人?”冥泷警惕地問道。
“诶?噢!大公子在那呢!”
幾個人跑過來,禮道:“大公子,多有打擾,隻是尊侯在歇息,我們不敢去叫醒,事件緊急隻能來找您了。”
“什麼事?”師長信問。
其中一人呈出一包破布,師長信皺眉。
那人道:“大公子,這是歐陽仙人送來的,請您過目。”
堂兄?師長信拿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個銀兩,下頭還有一張紙。
“他人呢?”師長信一蓋這銀兩,問。
“已經走了。”
師長信不明白地說:“怎麼還要堂兄拿銀子,這也太見外了,明早通知尊侯,這些也給尊侯。”
“是……大公子,那不擾大公子休息了。”
幾人退下。
“師父,時候不早了,您先去歇息吧。”冥泷道。
師長信搖頭,仍是靠着柱子。
突然間,湖水潺潺動出水花,師長信看向湖水。
冥泷也靠過去看,隻是一片黑,什麼也看不見,他要拿燈籠去照,被師長信制止了。
師長信有些擔憂道:“回去吧,冥泷。”話罷,他便要離開。
“是,師父。”冥泷跟緊師長信。
而我們的歐陽仙人——歐陽淺歌,是怎麼湊齊銀子還了師尊門呢?
自然是把歐陽氏能賣的都賣了。
歐陽陌陌隻覺得歐陽淺歌是傻了。
“你賣的那些東西,也不夠還那些年借的銀子啊。”歐陽陌陌背着大包袱,邊走邊埋怨道:“況且,你是發什麼瘋了?誰又惹你了。怎麼好好的帳篷不住,非得搬什麼家啊。”
歐陽淺歌也是背着包袱,牽着歐陽鏡幸,在這陰暗地林子裡走着。
“還做什麼,不辭而别,你也真是有意思。”歐陽陌陌繼續吐槽。
“我們去山上,住山洞不也一模一樣,何必堆在王朝的境内。”歐陽淺歌道。
“哼哼,随便你,反正整個歐陽氏隻剩你和我。”歐陽陌陌倒無所謂,又看了看那小孩子,才說:“還有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