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府中,剛剛坐下小厮便來報說是主君午飯回來沒見着人,有些生氣。
蕭吟秋神色未動隻是将茶盞放在木桌上,說是餓了使了春露去做個金玉羹。
“姑娘,我提前使了人回來做了七寶擂茶可否吃點?”冬含心想着金玉羹還要等會,可吃點七寶擂茶填填肚子。
蕭吟秋點點頭“也好,既然有現成的,何苦巴巴的等。”蕭吟秋話落看向小厮,那小厮像是沒聽懂一樣。
春露也沒聽懂,不知道大娘子想幹什麼。
冬含見衆人沒反應才開口“小娘如今不好走動,既在府裡主君理應去看她,我們大娘子也有這個容人的肚量。”小厮這才如夢初醒,面色難看的禀退。
春露還疑惑,湊上前去用胳膊肘頂了頂冬含“你什麼時候派人回來做七寶擂茶了?”
冬含将春露推了出去“還不去做你的金玉羹?”春露這才反應過來。
春露出去之後,冬含才轉過身來兩人相視一笑“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單純。”若不是托生了個好主子,怕是在深宅大院中活不了幾天。
不多時春露将金玉羹捧了進來卻被一個興沖沖跑進來的女使給撞到了“小心點,你怎麼做事的?”那女使收斂了點,還是抑制不住眼底的高興。
“大娘子,宮裡的貴妃娘娘說辦宴會就在京郊不遠處,這是名帖。”女使将名帖交給冬含,蕭吟秋仔細撫摸着上面燙金的小楷,忽而覺得有些燙手。
“劉...貴妃,她是因為我是敬國公之女還是因為我是侍禦史之妻,才邀請我的?”冬含心下了然,若隻是一個侍禦史之妻怕是沒資格進馬球會。
“姑娘,劉貴妃此舉怕不是...”冬含知道自己姑娘與官家關系不一般,若是劉貴妃趁此時讓姑娘當場難堪就...
蕭吟秋當然知道冬含在說什麼,但劉貴妃絕對不是她所說的那樣,隻看于眼前的兒女情長“剛剛當上貴妃,就急着拉攏前朝重臣的心。”雖然自己已無後族但身份畢竟擺在那兒,前朝本就重文輕武,既能能撫慰武将老臣的心,也能拉攏武将新臣的心。
“劉家的女兒果然聰明。”蕭吟秋臉上閃過一絲狡黠,原先在宴會上就不屑與嬌生慣養的小女子鬥。
果然是世事無常如此有抱負的女子也進後宮當妃子“若她是男子在政治方面說不定也能一展宏圖。”
冬含聽聞點點頭,依稀記得那年詩詞會的飛花令,劉貴妃還是劉家四姑娘,那一句“四月帶花移芍藥,不知憂國是何人。”讓整個宴會噤了聲,但後來關于劉四姑娘的傳言就不太好了。
說是女孩子家有那麼大的政治抱負作甚,讀了萬卷書的女子必定心氣高,這也是到了年歲還沒能找到門當戶對的人戶的原因“比起在後宅争的你死我活的婦人,我倒是更欣賞這樣的人。”
當然蕭吟秋無可厚非的說,後宅的明争暗鬥比朝堂紛争危險得多,即使寫那麼幾本書也寫不完。
後宅,不争則不能出人頭地。
冬含又仔細看了看名帖,那日子已經是驚蟄,可以不用備那麼厚的衣服“過幾日我想去看看姚音,就定在後天吧。”
冬含稀裡糊塗的應下,如今公主見不到,縣主總是能見到的。
純娴上個月來信說,因為自己未出閣的原因,不便來此。
蕭吟秋也理解,兕王就這麼一個女兒,心疼得如寶珠一般,要是在馬上說親的年齡節骨眼上出事,怕是要氣得背過身去。
“純娴縣主上月裡還給你遣了信來,想必也是念着您的。”蕭吟秋吃着金玉羹沒說話,可笑意已在臉上蔓延開來。
整個下午異常甯靜,蕭吟秋也睡得異常香甜,仔細想想嫁過來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睡得安穩。
蕭吟秋穿上鞋履走了出來,看着刺眼的陽光,此時應是未時“大娘子醒了?廚房開始做晚膳了”
蕭吟秋淡淡的應了聲,想來府裡也做不出什麼花樣“不如去樊樓端些菜回來,這府裡好的吃食全都去了入香居,想來我們院裡也不會有什麼好吃的。”
說起吃春露就像那好幾月沒吃肉的豺狼,眼睛都放光了拉着蕭吟秋的衣袖就不放手“大娘子我也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