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段華希坐在上位,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丫鬟,仿佛他說的一切都不成立“你一番話說得好沒道理,二娘是什麼人,我最是清楚,我與她相知相識十餘載,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推翻的”
丫鬟也沒想到長甯長公主這麼信任蕭吟秋,旁邊看着她長大的婆子有些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的勸說她“昌月你就說是不是有人逼你,我相信長公主和主君不會為難你的”
“對啊,昌月我們這些婆子都是看着你長大的,大娘子對待下人也是極好,你怎麼會這麼污蔑大娘子”下人們在屋外齊齊站着,有些跟昌月熟悉的就出來幫她說了兩句話。
可惜昌月還是不肯說“長甯長公主,她蕭吟秋并非你所想的那樣和順,她一直以來打壓下人,稍有不順心就動辄毆打,導緻我們過得苦不堪言,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蒙騙了”段華希冷眼看着昌月胡說八道。
她别開了眼,嗤笑着說道“本來隻要你說出指使你的人是誰,本公主便可以放你一馬,如今你敢胡亂攀誣二娘,我是不會放過你了”段華希将手中茶盞砸去,滾燙的茶水潑在昌月身上,讓她的手立馬就起了一大片紅。
“來人,打死”輕飄飄的一句話決定了一個人的一生,大家都被皇權所震懾到,可也有不少人覺得罪不至死,不禁讓大家都唏噓。
段姚音在旁邊冷眼看着,這是她少有的狠心“高大人我本來以為你們家至少家風清高,沒想到卻是個虎狼窩,連下人竟然都如此狠毒”高玄在旁默不作聲,似乎是因為這一切來的太快了。
外面凄慘的聲音傳來,灌入每個人的耳朵,大家都極力控制着不去聽凄厲的慘叫,高玄與段姚音身處下位卻不置一詞“哼,倒是個忠仆”段華希将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擱置在桌上。
段華希将視線移到雲琴身上“你運氣挺好,還能找到個替罪的,下次不要讓我逮到你”段華希陰狠的面孔,雲琴根本不敢直視,隻是一味地縮在高玄旁邊。
丫鬟來報說是周大娘子來了,高玄皺起眉頭,這裡人過多,一是打擾到蕭吟秋休息,二是怕有心之人知道之後,上書狀告自己。
高玄思索一番還是點點頭讓人帶進來,周雲隐直奔着蕭吟秋處去,湘兒在後面攔都攔不住“大娘子,您慢些”
“吟秋姐姐出了事情,我怎麼還會心安”冬含和春露看見周雲隐闖了進來,心中有些詫異。
“周大娘子...”兩人的聲音明顯是哭了一晚上哭啞的,此時段華希,段姚音與高玄正在正廳。
“長公主的鸾駕在外,現在她人在何處?”周雲隐看見蕭吟秋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呼吸甚至都比平常更加微弱。
冬含起身“長甯長公主與純娴郡主都在正廳審問”替周雲隐倒了一杯茶遞上。
“審問?”周雲隐隻聽說是着火了,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們院子裡的火絕對是人為的,我們一向小心怎麼會走火”春露隻恨自己沒有在大娘子睡着之後守在床邊,竟讓賤人給鑽了空子。
周雲隐點點頭,有長公主在她就放心,她坐在蕭吟秋床邊心疼的看着她“本來她不應過得這麼苦”
恐怕沒有人能說蕭吟秋到如今這個地步是咎由自取。
段華希和段姚音沒有理由再廢話,隻是丢下一個冷冷的眼神就離開了正廳,雲琴吓得一哆嗦,高玄将她護在身後,這件事情高玄不是蠢得,他知道一定有雲琴的手筆,他不忍心将雲琴送到段華希手裡。
要是被段華希抓到尾巴,他可救不回來雲琴,且不說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錯,他隻是失望的看了一眼雲琴,就命容莊将人送回入香居“禁足三月,不得離開入香居半步”
“玄郎,玄郎不要關着我,這件事情真的不關我的事啊”高玄第一次狠心的不再看她,甩開她的手同樣離開了正廳。
“雲小娘,走吧”容莊為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雲小娘,女使将雲琴扶了起來,雲琴強壓心中的恐懼,變現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等回到入香居,容莊關上門并找來四個比較強壯的小厮守在門口“一定要看住雲小娘,否則她偷溜出去被主君知道有你們好果子吃”四人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容莊才放心的離開。
高玄去的時候,蕭吟秋已經醒了,她正滿臉怨恨地盯着高玄,高玄低下頭不敢再直視她,他已經虧欠她太多,是一輩子也還不完。
“都說我是高門顯貴的大娘子,名門貴女入宮享福,有誰知道入宮為質,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