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自然而然地适應了貓咪主人的身份,對待人和貓的态度截然不同,但又非常理所應當。
胡星時隔多天再次變成貓,發現身體舒服,能原地彈跳十米,樂不思蜀,隐隐想一直變成貓度日。
老闆雖然是新手養貓人,但是一點都不生疏,養貓的理論攢了一大筐。
胡星感覺比做人時,還要和老闆默契,她眼神一轉,老闆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非常殷勤地端水倒糧,鏟屎都很起勁。
說起來,貓頗為羞澀。
人做久了,性别意識慢慢增強,有些難以忍受拉屎的時候,老闆還要蹲坐在前面誇獎。
他都不避讓,非常坦然地圍觀,搞得貓也不好說什麼,拉屎時也要注意時間,盡可能地趁他不在時發揮。
一人一貓處得久了,老闆相冊裡全是貓的照片,有局部圖也有全身照,從早到晚,從尾巴到耳朵,用流行點的詞語來講就是癡漢。
從前流浪和上學的時候,三花貓總是很受歡迎,像她這種貓咪,一般就是普通群衆,負責給美貓鼓掌。
然而時光流轉,她也有獨屬于自己的觀衆了,怎麼樣都能獲得誇贊,貓的信心大增。
時代變啦,不會捉老鼠也是好貓!
貓不會蹬鼻子上臉的功夫一般,在老闆近乎毫無底線的包容下,還能保持基本的禮貌,非常難得。
但多多少少有點驕縱了。
現在想喝水都不用喵,隻要蹭蹭老闆的臉頰,老闆就能端出來,親自喂給她喝。
她吃東西也不會被限制,但胡星的食欲并不膨脹,搞得老闆費勁手段。
她的貓牌定制了好多個,隔一天,老闆就會幫她換。
日子過得舒坦,貓心情也很不錯,幾乎要忘了發情這件事兒。
她窩在老闆懷裡,感覺身體燥熱難忍,下意識在老闆胳膊上蹭來蹭去,卻怎麼也得不到纾解,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非常難受。
除此之外,貓的食欲也下降了,以前老闆說些好話,貓還是會給面子,嘗幾口,現在老闆就算給她表演狗叫,貓也不想吃東西。
老是撅起屁股,蹭來蹭去。
老闆也注意到貓的異常,小心查看貓咪的皮膚,檢查是不是有貓藓。
貓當然是非常健康的,但是急躁的叫聲和到處蹭的反常行為還是讓老闆很擔心,雖然精通養貓技巧的老闆知道這是發|情|期的表現,但他直接排除了這個選項。
這麼小的貓咪,怎麼可能會發|情呢?
他抱着小貓,連夜趕到寵物醫院。
寵物醫院是他的朋友開的,對好兄弟的愛寵自然是非常上心,聽着情況很危急,他親自上手查看。
胡星被交到老闆朋友手裡時,表現得很有攻擊性,抓着老闆的袖子不走,看起來可憐極了。
“你不要被貓拽着走。”朋友無語地說:“能不能獨立一點。”
老闆歎口氣,不舍地把貓交出去,他知道,這一遭下來,貓一定會和他生氣。
朋友抱着貓檢查片刻,又問了幾句貓最近的異常,直白地說:“就是發情了而已,沒什麼問題。”
老闆大驚失色,“她這麼小,就發|情了?”一邊看着那個窩起來的小可憐,“她還會發|情嗎?”
朋友不語,隻是一味地鄙視。
至于解決的辦法,朋友說:“要麼忍着,要麼就給她絕育。”
老闆看着貓,貓從蜷縮的狀态緩解,慢慢地原諒了老闆,朝着他走過來,用腦袋頂着老闆的掌心。
老闆耐心地用手摸着貓的背部,貓似乎舒服了些,沒有那麼煩躁了。
“還是先不絕育了,我帶她回去。”
朋友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懶散地說:“大多數母貓都是這樣,你也不用擔心,對它溫柔一點,放點音樂,多摸一摸,差不多就這樣,實在不行我可以開點舒緩鎮靜的藥。”
老闆抱着貓,低頭親親貓的小腦袋,離開了。
胡星臨走前,在拐角驚鴻一瞥看到一隻熟悉的奶牛貓,她支起腿,朝着湯圓的方向叫,有種久别重逢的激動。
老闆順着貓的指示看過去,也發現蹲坐在牆角下的奶牛貓。
圓頭圓腦,和星星相反,嘴巴周圍都是白色的,還帶着白色的小圍脖和白手套,也挺可愛的,但是比起懷裡這隻,也挺一般的。
老闆挑剔地看着那隻奶牛貓,正要轉身就走,胡星卻奮力一躍,跳下去,蹦到那隻奶牛貓面前。
兩隻貓貼得很近,喵個不停,那隻奶牛貓話尤其多,還動不動就往胡星身上嗅,看起來很沒有邊界感。
但這是自己小貓咪今天第一次這麼有活力,老闆隻能耐心等待。
那奶牛貓倒是不知好歹,還跑過來,盯着老闆,喵了幾句,被後趕來的胡星制止。
老闆的朋友聽到這裡的動靜,看到地上那隻拽拽的奶牛貓,表情忍耐地把貓抱起來,不顧奶牛貓的抵抗,關進貓廂裡。
胡星冷冷地看着朋友被制服,又被老闆舉起來,隻好不舍地和朋友道别。
回到老闆懷裡,她又是那副蔫蔫的狀态。
隻要一想到發|情期的貓咪對那隻奶牛貓那麼熱情,他就有些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