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的特殊時期結束後,老闆瘦了三斤。
她恢複清醒後,萬分後悔,實在難以想象自己被激素控制後,竟然會展現出如此可怕的面貌。
工作日的早上,她在老闆床上醒來,感覺大腦神清氣爽,也不再是不完全的人形态,對于身體狀況的恢複讓她忘記了自己現在身處何方。
老闆從浴室走出來,矜持地換好了睡衣,看到床上亢奮的胡星,随口問:“還需要拍嗎?”
大早上的,可能會比較興奮吧。
胡星慚愧極了,她都把老闆逼成什麼樣了,這種話居然也能主動說出口了,她閉上眼睛,假裝又睡着了。
老闆走到貓面前,身上還帶着沐浴露的清香,随着他靠近,那股香味越來越濃郁,好在她的發|情|期已經結束,這種味道不會再讓她獸性大發,色欲熏心了。
老闆站在床前,發現胡星的貓耳和尾巴都消失了,腦袋都沒有挨着枕頭,眼睛緊閉,渾身透露出一種心虛的氣息,對方此刻的狀态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你好了?”
胡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等了一會兒,房間裡安靜無聲,她悄悄睜開眼,老闆就立在她跟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居然一點都不窘迫。
她假模假樣地伸了個懶腰,好像才醒來一樣,“老闆,你怎麼在這裡?”
“啊,我怎麼在這裡?”
她明顯就是想要耍賴。
老闆:“因為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
胡星騰地坐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不是剛剛生完病嗎?難道我失憶了?”
老闆冷笑,“原來你記得啊,我真以為你失憶了呢。”
這就有點尴尬了。
胡星乖乖從床上下來,低眉順眼地道歉,對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企圖蒙混過關感到十分羞恥。
老闆看着她的發頂,有點手癢,還有點懷念那雙耳朵。
“你cosplay的工具呢,怎麼不見了?”
胡星看着他嘲諷的眼神,下意識覺得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可她一直藏得很好,應該不至于被發現。
“工具都是一次性的,已經揮發了。”
老闆看着她睜着眼睛說瞎話,對話語裡透露出的文化水平有些絕望,這個水平,就算讓她繼續上學,似乎也很難結出好果子。
他得找個機會,和她把事情說清楚,再藏下去,他都不想給胡星圓謊了。
“嗯,我知道了。”
事情就這麼輕輕松松過去,老闆居然不再糾纏,胡星還有些不可思議,突然對老闆的智商有些懷疑,他連這麼拙劣的借口都願意相信。
是她很值得信任?
還是老闆就是個傻白甜?
胡星一時之間找不到答案,想回頭打電話問問朋友。
老闆看她又想走了,輕輕說:“待會兒杜賓會來接你。”
胡星:“杜大哥?他找我幹嘛?”
老闆好看的嘴唇裡吐出惡毒的話:“接你去新學校看看。”
九月多,正是新學年開始的時候,這會兒去上學剛剛好。
老闆對她的要求不高,選的是一所涵蓋小學、初中和高中的學校,胡星選哪個都行。
胡星驚聞噩耗,後退幾步,嘴唇顫抖:“老闆,其實我們已經結婚三年,剛剛是你在開玩笑對吧?”
老闆正在解睡衣的扣子,完全不在乎胡星在場,冷聲:“想得美。”
胡星已經顧及不了什麼邊界感了,緊緊握住老闆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說:“我要是上學,誰為你工作啊老闆?”
老闆手臂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被胡星握着,好像無事發生般地繼續說:“沒關系,我支持你半工半讀,等你讀完書,就能直接入職集團内部,不用負責我的私事了,發展空間更大。”
胡星據理力争,她知道,自己也許改變不了什麼,“可是,可是,我簽的是勞動合同,這不合法啊?”
老闆斜瞥了她一眼:“誰告訴你簽合同了?你現在就是實習期,我想辭你很簡單。”
社會好複雜,胡星好單純。
貓顫顫巍巍地說:“老闆,我就想為你一個人工作,可以不上學的。”
老闆冷酷地說:“你現在處于半文盲狀态,我的助理學曆沒有這麼差的。”
貓之前胡謅自己學人類學的,等他發現她本身是隻暹羅後,就知道她畢業的學校是哪裡了,一個辦學資質仍待商榷的機構罷了。
他看着貓實在有些惶然,又好聲好氣地說:“别擔心,我就是免費資助你深造,以後你也是高學曆人群了,以後幹什麼都方便點。”
他對胡星的期望并不大,不指望她能考個清華北大,好好在學校裡長大就行,她的經曆有些極端,有些方面非常的社會化,很成熟,有些地方又懵懂得像個小孩子,成長得不夠健全。
“你想想,以後你要是考個大學,在你同學跟前多有面子,王主任也會為你驕傲的。”
老闆好話說了一車轱辘,貓被騙得已經從驚慌失措到半信半疑再到信心滿滿。
她豪氣沖天地說:“那我能當科學家不?”
“……什麼時候?”
“明年!”
老闆遲疑後,還是決定繼續騙她,“可以努力。”
胡星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成為同學裡學曆最高的人,日後返校,王主任也要對她刮目相看。
她恨不得現在就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