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手指往前移了一寸,緊貼她的脈搏,無可置疑,她的心跳的确很快。
哪怕是曾經接過吻,赤/裸相對的親密關系,她和程舒之間都始終隔着層窗戶紙——兄妹。
她們不是情人,是兄妹,接吻到拉絲的兄妹。
程舒的手掌太燙,手背浮現的青筋像與她連通的血管,指甲短,不會弄疼她,指腹卻有點兒粗粝,摁住摩挲時,她的腿會亂踢,全身都顫抖。
“他不好。”程舒找不出可以說服她的理由,用誘哄的語氣說道,“小寶,和他分手。”
程琅反問:“你為什麼一個勁地要我和他分手?”
接着補充:“他人挺好,沒你說的那麼壞,我之前也以為他這種有錢人會看不起人,但沒想到他視金錢如糞土,我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覺得他人品沒有問題。而且,你也聽說了他跟周寒打架的事,有他在,你以後也不用擔心有人敢欺負我。”
語畢,她自己都感覺自己像陷入愛情的懷春少女。
“不、許。”程舒幾乎是咬牙切齒,眼眶不知是氣還是難過,通紅着,語句都組織不完整,“我不允許。”
“分手。”
“分手。”
他重複了兩遍,胸腔裡壓抑着巨大的情緒,起伏明顯,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程琅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程舒,你憑什麼命令我?我還要回去上課,滾開。”
衣角被他拽住。
她往前走,程舒的手就繼續往前伸,近乎蒼白的手臂,蜿蜒着的淡青血管仿佛在跳動。
兩人僵持不下。
“你喜歡他,那我呢?小寶,這不公平。”程舒控訴着,像拽住一隻即将斷線的風筝,風筝越飛越高,他拼命拉,卻還是被掙脫。
他一無所有,除她平平安安外,從沒奢求過太多,那個男生明明家裡有錢,為什麼還要搶走他的小寶?
程琅好笑:“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你以為是掰手腕,赢了就是赢了,就算我和喬裕然談戀愛,又不是非得要我喜歡他才行。退一萬步說,你隻是我哥,不是我前男友,你吃什麼醋啊?程舒。”
“就算……”程舒終于反應過來,她從頭到尾都沒承認和别人交往。
“你們沒在一起,對……對嗎?”
程琅忍不住翻白眼,“你是真傻。”
她沒有否認。
不好的情緒一瞬間煙消雲散,他眉頭舒展,既高興又慶幸。
沒有半分生氣,笑呵呵說:“哥哥傻,小寶最最聰明。”
腦中蹦出她說的吃醋,他無奈,自己沒名沒分,确實沒資格吃醋。
程舒在感情上是白紙,卻也能意識到她們的關系不可能再是單純的兄妹,畢竟沒有哪個妹妹是脫了褲子,坐在哥哥臉上,也沒有哪對兄妹,随随便便就接吻。
“是男朋友的話,就可以吃醋嗎?”他問。
程琅轉身,下巴微擡,“是呀,可我男朋友又不是你。”
“程舒,你是我哥。”
她明明嫌棄,但又故意強調他的身份,像是為了氣他,或者捉弄,一如她把他關在房間裡,看着他痛苦。
她并非施虐愛好者,在她看來,痛比單純的訴說更能表達愛意,嘴能騙人,行為不能。
如果不是程舒愛她愛到不行,怎麼會甘于被她折磨又不肯離開呢?
她一遍遍試探,變本加厲,并且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