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夠兩個人躲,你自己也擋擋,别光擋我了。”程琅開口。
喬裕然把傘收回了點,看她,“怕你淋雨。”
程琅想了想要怎麼回他,心跳得有點快,雨水從傘面滑落,濺上褲腿,她低頭發現她們腳步一緻。
他比她高出許多,身軀修長,從背後抱住她時,肌肉與脂肪帶着沉重的份量,但更重的是他劇烈的心跳聲,心髒好似要跳出胸腔。
視線滑向他的臉龐,她說:“我也怕你淋。”
終于擠出校門口,車停在狹窄的路口旁,他卻猶豫地頓住腳步。
“今天可以不去我家嗎?”
程琅:“……可以是可以。”
隻要不是想去她家。
她們打了一輛出租車,沒有目的地,最後是她找到一家賓館歇腳,高檔的地方不會讓學生進,因為兩人都沒帶身份證。
付了錢,上樓。
衛生條件沒有想象中的差,有單獨的浴室。
程琅打開窗戶,綿綿的細雨飄進來,指腹染上點點濕意,來往的車輛在馬路上穿梭,她回頭問:“能問問你不想回家的原因嗎?”
喬裕然坐在床上回答:“我爸今天要回來。”
恍然有種她們是私奔出來的情侶的錯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她的手縮在校服的袖口裡,露出指尖在外面,低馬尾有些散了,縷縷的發絲窩在她的頸窩,眉眼間有點潮濕,可能是淋雨的緣故。
“冷嗎?”他起身來到她身後。
“還好啊。”手已經被他攥住,深深扣進指縫,他手腕上的傷疤似乎淡化了不少,她用手指碰了碰,新長出的軟肉覆蓋了刀刃割下的傷痕。
不知不覺吻在了一起,胸前的校服印着校徽的圖案,在熱烈的心跳聲中摩擦又擠壓,分不清是誰的呼吸聲,伸出的舌尖勾纏着雨絲,陰雨天,早早就霧蒙蒙地黑下來。
隔壁傳來一陣撞擊聲,時而高亢,時而急促。
分開緊貼的唇,程琅低聲:“好惡心。”
“嗯?”他的注意力全被她吸走,嘴唇依依不舍地在她鄙夷的唇角徘徊。
“隔壁的人在做,嗳。”
她又說:“我看過真人的,都很醜,男的醜。”
光是聽她就已經想象出畫面了,可腦中突然浮現程舒的身體,她不再說話。
揮散不去那抹蒼白,和他仰起下颚的棱角。
“你的也那樣嗎?”
話頭對準他,出格到極緻,喬裕然感覺耳邊那些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嘈雜肮髒,就像她說的
——惡心。
“我不知道。”
她可能也會厭惡他,身體滾燙,在她的手伸過來時,他強行制止。
“……别。”他的喘息聲重。
眼神不自覺變得缥缈,投向雨霧朦胧的窗外,心情緊張又怪異。
話語從唇齒間擠出:“起碼先把窗簾拉上。”
頭頂是眩暈的燈光,程琅擁住他發熱的身體,吐出一口氣。
結束的時候,外面是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