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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堂前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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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再次睜眼時,周朓和未晞坐于她身側,窗外東方未明。見她醒了,二人開顔笑道:”你可算醒啦!我們想到了一條好計策!”聽到二人要半途打劫縣令,李照驚得咳個不停,悚然道:“打劫縣令?萬一......敗露了如何是好?”

未晞此時望向周朓,目中盡是信任,颔首笑道:“我們已經說好了!周家哥哥說隻要在路上拖住縣令,他暫時也不能給柳姐姐定罪,屆時我們再想個其他招!”

李照聽她一口一個“周家哥哥”,心裡一陣古怪,哂然一笑:“你二人何時變得這麼好了?”

未晞和周朓相視一瞬,眼光微閃,略微沉重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

李照聽不懂她話中意味,越發覺得古怪,又将他二人來回打量了一番,見周朓望向未晞的眼中有脈脈柔情。她心底也明了了幾分,偷笑道:“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轉念一想,若是這中間出了什麼差池,恐怕......

她擔憂地望向周朓,歎道:“你真要打劫縣令,就不怕他中途發現是你後對你不利?這招......實在是太險了。”

周朓拍拍她的肩膀,寬慰道:“你放心,我出手從未失誤。隻要拖住縣令,柳氏就還有救。”

李照吃了一驚,不安道:“你要救她?可她畢竟殺了人,又是主家。況你和那死者又是親屬,就不怕族中非議?”

周朓垂首,略作深思,而後堅定地道:“為何她不能活?酒泉趙氏父親為同郡人所殺,趙氏雖伺機殺死仇人,最終卻也為太守釋放。依我所見,柳氏為夫報仇,難道不也是義舉嗎?”

李照此回無言以對,沉吟片刻,一臉擔憂地歎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此行坎坷,并非如你設想的那般輕易,你還是慎思為好......”

她原先想柳氏定然在劫難逃,隻是也不能讓她死得冤枉,說什麼也要為她丈夫和她讨個公道。

也好讓死者泉下含笑。

三人又聊了一陣,李照隻覺困意襲來,便想着先歇一會兒。結果她這一睡,再睜開眼時已然是天光大亮。

她顧不得身上酸軟無力,撐着虛弱的身子,趿着鞋一瘸一拐地往外跑去。程夫人正從正堂來,見李照衣冠不整地往外跑,慌忙上前阻攔,急道:“小府君,你身上有傷,可千萬仔細,别再往外跑了!”李照轉身向她草草施了一禮,便轉向馬廄去了。她按着馬鞍,方擡腿,腰身卻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感。她咬牙踩着馬镫蹬上馬背,甩了一鞭。那馬長嘶一聲,向門外去了。

一路上,她不住地向馬臀施鞭,馬不停蹄地往官寺趕去。她心道:“一定要趕在判決下來前。”

額上的汗珠滾進了她的眼角,她不敢松手,隻甩了甩頭。可一路上的颠簸讓腰身的疼痛卻愈加劇烈,不斷地有汗水往下淌,她隻好把頭略一低了低。

轉過幾條街,總算到了官寺的桓門前,桓門前的植鼓旁立着兩個縣小吏,見李照信馬而來,當即拿起鼓槌咚咚咚地敲起植鼓。須臾便有一群持着手戟的縣吏從桓門裡湧出,将李照圍起,兇神惡煞地道:“庶子,此是縣寺,速速離去!”

李照瞥了他們一眼,眼見他們有十來人,想來也不好對付。她扯了扯缰繩,調轉馬頭,悻悻地離去。

剛走出一條街,她跳下馬背,繞了小道。官寺大多是坐北朝南而建,隻要她從西側的圍牆爬進去,理應還能混進去。

她向上一躍,雙手剛好夠到牆頭,于是咬牙使勁攀上了牆頭。李照選的是靠着院落的一面牆,她跳下來時剛好被倉樓擋住。

時下官宦人家最喜在院落中另起一座倉樓,高者可達六層。面前的這座倉樓有三層,朱門綠瓦,庑殿式頂,甚為豪華。

李照在倉樓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摸進了縣廷的正堂。她藏匿于一根柱子後,側身傾聽堂上的一舉一動。

縣令将柳氏和揚濯的罪名一一羅列。聽到“勾結山越,意圖謀反”時,李照心中一沉,暗自道:“縣令居然沒被周朓攔住,此行兇多吉少。他二人怎地勾結山越了?”再細細一想,應是陸娘子的死也一并被歸在了他們頭上。正思及此處,堂上一陣嘩然。耳熟的嗓音自堂上而來。

“哼!你們給人定罪也該講究證據。我驗過屍了,陸娘子分明是昨日傍晚死的,這兩人那時還在我們眼前,難不成還能分身殺人?”

李照一聽,知是未晞,不禁轉憂為喜。

縣令聽了這話大為不悅,喝道:“哪來的潑婦,這縣寺也是你能進的?縣吏速速将她趕出去!”

未晞冷笑道:“縣令大人,您心虛了。”

縣令道:“本官從未愧對百姓朝廷,為何心虛?倒是潑婦無禮,擅闖公堂,還為賊人作證。與其擔心本官,倒不如關心你自己!來人,将她抓起,按共犯處置!”

李照一聽縣令要捉拿妹妹,登時從陰影處閃出,搶在衆縣吏前,将妹妹緊緊地護在身下。

縣令怒道:“給我打啊,打啊!”

縣吏抄起長木棒往下揮去,李照倏然轉過身,兩手分别接住,以目瞪視縣令,呵斥道:“此僚放肆!”

大抵是這聲暴喝讓縣令愣了愣。李照趁此機會,把未晞拽進懷中快速往一旁走去。縣令回過神,又道:“抓起來!”

李照回顧,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又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你今日要是敢傷我,我便讓你見不到妻子!閣下難道忘了丹陽太守姓什麼了?”

“呵呵,幾月不見,你的膽量倒是愈發大了。”

李照猛然心驚肉跳,循聲望去,卻見周孚不知何時已坐于堂上西側的賓席,正笑吟吟地望着她,細長的眼往兩邊拉長,讓人看不清裡頭的情緒,隻有眼角邊的皺紋清晰。

許是這樣的表情與他處決逃兵時的太過相似,李照恍然想起他在軍營時給自己施加的壓迫,指頭不由伸直。

她在極力地壓抑心底的恐懼,終于對上他的眼,不緊不慢道:“沒有膽量怎麼當将軍?”

周孚啞啞地笑起來,随即指向柳揚二人,沉聲道:“你今日來是為了給他們求饒?”

李照盯着他的雙目,毫不畏怯,一字一句道:“不是求饒,是申冤。”

周孚忽地轉過頭,細長的目微瞠,一掌朝周朓頭上拍去。

“蠢物!你阿母當年哭着為你求來這軍職,你如今全然不記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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